“衣紫妹妹,可是少愆哥来信了?我你今日颇是愉悦!”竹苑着刘衣紫脸上的神情,笃定的确认道。
“兄长抱怨她的衣袍单薄,嫌弃军中的棉衣太大了,让我帮她缝制一件,特意叮嘱不要葛布,要棉布。”刘衣紫眉眼弯弯的着竹苑,准备去采购几匹棉布去。
“眼下都快要开春了,棉衣寄过去岂不是又要十来日。眼瞅着这天气都热起来了……哎呀,不管了!到时候去找厨娘婶子帮忙吧,赵婶的女红很是精美的。我一直都想要绣个荷包呢。刚好一起呀!”
竹苑想了想,很是积极的提议道。只是她那微红的耳根让刘衣紫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那就春衣和冬衣一块儿缝制。赵婶慧心巧思确是厉害,不过竹苑……”刘衣紫正想要再提醒竹苑几句,就被她急切的打断了。
“我跟你讲,你都不知道,赵婶可是被拐来这汴京城的。昨儿个我还到她那唯一的儿子,抢了她的钱袋子便走呢。赵婶也当真是可怜……”
竹苑努力的想要引开刘衣紫的注意,便将昨日在街上到的一幕说予了她听。
“同是天涯沦落人么……我竟是不知。”竹苑着刘衣紫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后,索性放下蔑蓝开始八卦起了赵婶的悲惨人生。
“赵婶竟是前朝的门阀士族?!那怎会沦落至此?!”刘衣紫震惊的听着竹苑的小道消息,不可思议的质疑道。
“战乱啊!之前你和少愆哥亦不是很惨?!就是可惜了这个赵姓了。在前唐赵氏家族中,可是出现过一位皇后呢。”竹苑很是夸张的张口就来。
“确是如此呢……”亦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刘衣紫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下来,紧抓着手中的帕子,不再言语。
“哎呀,你当我瞎说!衣紫你可有按时吃药啊?!少愆哥临走时特意嘱咐过我呢!”竹苑着兴致突然不高的刘衣紫,变着法儿的转换了话题。
“不曾间断过,身体好很多了。对了,竹苑,你可是要去那赁好的公房处?”
“谁……谁说我要去了。”竹苑死不承认的狡辩道。
“一起前往可好?我亦要前去那左厢楼宅务内。”刘衣紫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竹苑,诚心的邀约道。
“咳,衣紫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同去似是说不过去。那就……前去罢!”竹苑抬了抬下巴,很是勉为其难的同意道。并未到刘衣紫的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焦躁。
城东左厢楼宅务内二楼上,淸临渊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淡定的坐在了官帽椅上。静待着对方先开口。
“你打算何时起身前往回跋女真部?”刘衣紫颇是着急的催促着淸临渊,言语中的焦躁藏都藏不住。
“臣巳水若想要进入大辽,还需要去寻得一枚玉佩。至于它在哪里,你那兄长应是比我还要清楚。”
“我确实不知。”克制着焦躁,刘衣紫诚实的回答着。
“就在晋阳城你们外祖的旧宅中,你会不知?!”淸临渊斜睨着刘衣紫,确定她不知晓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当崔少愆会什么都说予你听呢,样子亦不全是啊!”
“兄长会,只是我不愿听而已。”刘衣紫认真的盯着淸临渊,一字一句的道。那眸中的信任,倒是让他倍感诧异。
这感情亦不像是假的啊。真情实感的背叛么……貌似更好玩了。冯老似乎留给了他一笔很是值得推敲的“财富”呢,这笔交易,他还真就好奇接下来该怎么“玩”了。
淸临渊心中思虑着,面上却神色如常。良久后由那张薄唇中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既如此,几日后,我便去他一趟晋阳城。届时,倒是希望你们都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