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盈盈的一小只默默趴在王楚安肩头轻声啜泣着,男人耐着性子哄着,他灼热的大手穿过她轻盈的乌丝温柔地揉着小人儿的后脑勺。
啜泣的一小只,鼻子堵堵的,附在男人耳边,“擦药,给安哥哥擦药。”
男人重新将小丫头按在自己肩头,轻声道,“不用,小伤。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气。”
“我宁愿挨打的那个人是我。”小小的一小只满脸泪痕,略带忧伤。
男人侧头,反倒安慰道,“教不严,师之惰。没有教好你,是我这个当老师的过错。所以藤条抽在我身上,也无可厚非。”
“为什么?安哥哥不都是抽学生藤条的吗?我也是您的学生,可您为什么不抽我,反倒打您自己。”
显然男人的一句教不严师之惰的解释,并不能令小崽子解惑。
男人无奈只能说出实情,“安哥哥舍不得打你,安哥哥打自己总行吧?”
这句话她哥周寒辰也经常这么说,当她一次次气着她哥,她哥又拿她毫无办法时,她哥也会当着她的面,这么狠狠用戒尺打他自己。
“小东西,非要把人扒光了,看透了,才甘心是不是?”男人小声抱怨道。
“可是,可是为什么不舍得?”
只能说脑子一团浆糊的一小只,在爱情面前,永远都是一颗榆木脑袋——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男人单手搓了搓自己的额头,思索道,“娘的,还要问为什么?真是一脑袋浆糊,我还要怎么明说,她才能懂?”
“不为什么,因为你长得漂亮可以吗?”男人最终都没能说出喜欢她的事实。
小小的一小只眨了眨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皱着眉头小声呢喃,“原来长得漂亮还有这个好处呢?”
“不哭了?”男人低声问道。
小小只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花,嘴角勾笑道,“不哭了。”
男人抱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一小只往厨房走去,“这是第一次,你的藤条安哥哥替你挨了。再有下一次,你的小手就不用要了。”
小丫头慌忙将自己白嫩的双手背到身后,可怜兮兮地盯着刚替自己挨过打的男人。
“不是说我长得好看就不用挨藤条了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挨打的这件事情放在小崽子这儿可不是小事,小崽子一定要问清楚不可。否则平白无故多挨一顿打,那岂不是要人小命嘛!
王楚安叹了口气,“哎,她怎么就这么笨呢?不舍得揍她,再不狠狠吓唬吓唬,依她的性子,小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了?”
男人清了清嗓子,“第一次是警告,所以打在安哥哥身上。第二次那可不是警告了,所以得打到你身上。”
“不公平。”小崽子嚷嚷着。
“什么不公平?”男人怔在厨房门口,眉头微微挑起。
“你打别的学生都是抽大腿,为什么只有我是手心?别的学生到冬天都是穿着厚厚的裤子,所以挨打一点也不疼。即使是春秋天也有一层裤子挡着。可我的手心可没有任何遮挡物,那是实实在在地挨打,我不服。”小小的一小只嘟着小嘴儿,为自己申诉出了一大篇的长篇理论。
男人不禁轻笑一声,“这个竟然也要比?我的老天爷呀,这小小的小脑瓜里,一天天竟想些没用的东西。怪不得心思没在画画上呢。”
王楚安坐到高脚椅上,顺手将小崽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耐心解释道,“打在手心上的每一下,安哥哥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打重了,安哥哥可以及时调整轻重。可如果打到你大腿上,安哥哥什么都看不到,最后打成什么样子也是不清楚的。所以安哥哥只能打你手心。”
刚才还伶牙俐齿的一小只,瞬间红了眼眶,“原来是良苦用心。怪不得我哥厉庭川打我时,都要让我脱裤子。还有我东哥哥每次也是打在我的手心上。原来他们都害怕打伤我。”
“还有疑问吗?”男人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小崽子环着男人脖颈处,轻轻摇了摇头。
“还没吃饭吧?我刚才正打算做饭,要不然我给我家可儿也煮一份方便面,行不行?”
“嗯,行。”小崽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男人轻刮小崽子鼻头,碎碎念道,“听话的时候你是真听话;气人的时候那也是真气人。安哥哥现在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打舍不得打,骂你又不听。真想把你给关起来,好好治治你的犟脾气。”
“关起来?要把我关到哪里?”
“关到我展览馆的地下室去。什么时候变乖了,什么时候再给你放出来。”男人一边煮面一边碎碎念。
她知道男人没有吓唬她。她在她哥身边每次屡教不改时,她哥也会几次三番把她关进了拳击馆里。最严重的那次,她哥竟想狠心将她关到地牢里去。
并且半年多以前,她哥还说在拳击馆给她专门建造一间“爱的小屋”。说是不听话就给她关到爱的小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