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山前她在耳后编了两撮小辫子,花苞似的两团双髻上钗着绢花,青色丝条顺着髻而下。
而这也是江依芽最常见的打扮,要她梳复杂的髻太过为难,这样反倒轻松便捷。
“木则心,如果晚些时候还没见着清兰师姐我们就回去吧。”江依芽回身又从木则心的手中拿了一颗滚雪球。
手中的东西还没拿稳,江依芽身子一倾,径直将木则心手中的油纸打翻,她也险些扑到木则心的身上。
回身一看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她的手上还端着木盆,着急忙慌的往里面跑。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小姑娘低着头道歉,语气惶惶不安,生怕受到责怪的样子。
江依芽虽然可惜被打翻的滚雪球,可她也做不到同一个小姑娘置气,“没事没事,你快去忙吧。”得了江依芽的话,她垂头慌忙往里面跑去,她裙摆上残留着刚刚打泼的水渍。
木则心看向在地上打滚的滚雪球,“子虚,你还想吃吗,想的话再买些就好。”江依芽拍了拍手上的糖霜,“算了算了,今天吃够了。”
江依芽摇摇头,过过嘴瘾已经是很不错了,再说要再去买还得绕路,日后再吃也是一样的。
太奇怪了,方才撞到江依芽的那小女孩身上有种让她失神无力的感觉,可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
两人在李府附近逛了一圈,还是没等到清兰的身影。“我们回去吧,估计清兰师姐有事去了。”江依芽顿住身子,转头同木则心说话。
天边铺开的夜色,悬挂于其中的月亮,在暗示着时间不早了。木则心一路送江依芽回了南山,上山一半时江依芽脚上走得累了,剩下的一段路木则心将她背了上去。
清冷银辉下的李府还残留着几分热闹的气息,不过不是客人,是家里的侍女婆子,这还是她们头遭遇到能活到现在的新娘子。
人人都道李家公子是个克妻的命,就连自家下人也会偷偷议论。
院中的房门上挂着大红喜字,房内依稀可见摇晃的烛光,一抹红色艳影穿过廊道,随后停留在房门前。
一双戴着墨色手套的手推开木门,吱呀——
清凉夜风过门而入,木门转动的声音引起端坐在床上的新娘的注意,红盖头下她微微移动,视线停留在地上被拉长的影子。
“如何,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红袖一挥,新娘掀开盖头,是张清雅秀气的脸,双眸蕴着柔情却并不显柔弱,红妆在她的面上只添了好气色,她身上温柔娴静的气质将所有的红衣的艳丽压了下来。
只在红盖头掀开的片刻,立于她身前的男子愣了一瞬,黑眸中流光轮转几番,只是为了掩盖住一丝慌乱。
他迅醒过神来,“我并未现任何的异常,这太过奇怪。”他关上门,垂眸道,“清兰师姐,是不是我们想错了。”
清兰一袭婚服,起身时垂在身前的乌,扶过她的面颊,丝间的步摇金钗随之摇晃,“可李公子说,每次都是这个时候新娘会消失,我一路而来之时倒也无人。”
昏黄暖光的晃荡之中清兰微微凝眉,脑海中仔细回想这一路以来的事,根本不会有时间劫走新娘。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想着想着清兰不自觉的勾住下唇轻咬起来,“那会不会是在现在?”心中猛然升起一个猜测。
赤羽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转过身正面清兰,“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