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裴珏拉着她要走,可那姐姐语出惊人,把二人都震了一震。
姜姒倒是没觉得丢脸什么的,毕竟是事实,而且周围除了他们三人之外,护卫丫鬟们都离得远远的,听不见这里说的话。
大不了就是大庭广众下被人这么直白地指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只是……
她那时第一时间也偷偷瞧了瞧身旁青年的脸色。
虽然肤色一向白皙,但隐约可见多了几分黑?
毕竟思维天马行空如她,也从没想象过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冷淡疏离模样的青年被人当众指着鼻子说是……的场景。
真的蛮不可思议,也蛮好笑的。
想着想着,姜姒一时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却不想旁边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道:“表妹方才说什么?”
姜姒:“。”
差点儿忘了,习武之人的耳力向来很好,更何况是在这狭窄的车厢里。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描补时,余光却瞥见了青年向她倾身俯过来,轻抬的手指似是冲着她的脸而来。
这熟悉的姿势,这熟悉的动作,仿佛梦回凌波亭那晚她被青年压在怀里肆意亲吻时一般……
当时那股手脚软任人宰割的感觉,现下记起时仍令人心有余悸。
而且晌午前的那一遭,到现在她的嘴唇还有些疼。
姜姒捧着话本子的手颤了颤,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直跳。
终于,在青年越靠越近,那修长的手也离她的脸越来越近时,姜姒鼓足了勇气先制人,一把握住那试图不轨的手指按在小榻上,然后倾身主动咬上了那近在咫尺的薄唇。
不仅咬了咬,还报复性地拿贝齿磨了磨后,才学着青年的姿态施施然地直起身端坐好。
甭管她的耳根多么红,脸上反正端的是无比镇定,甚至还继续捧起了搁在一边的话本子装作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都是童子鸡,来互相伤害啊!
她不带怕的。
但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片刻,青年慢条斯理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只是想给表妹擦擦嘴边的樱桃汁。”
姜姒浑身一僵,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偏头,伸手擦过唇边再偷偷一瞧。
指尖一抹嫣红,果然是方才在吃果子时不小心弄脏了。
她清了清嗓子,还未说话,却又听见青年幽幽道:
“表妹,书拿倒了。”
……
坐立不安、煎熬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姜姒在马车抵达小镇上的客栈后,没等红蕊过来,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试图离车厢远些,结果差点儿没往前一栽。
幸好身后伸过来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现在的小年轻啊,还玩纯情那一套,光占着茅坑不拉屎,真是想不明白。”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望过去,顿时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
竟然又碰见了午时路边遇到的那位美艳姐姐。
那姐姐似也是刚刚才到了这客栈落脚,此时正从马车上踩着凳子袅袅婷婷地下来,瞧过来的含情双目里又是遗憾又是可惜。
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话虽然不大动听,怪糙的,但姜姒还是一瞬间就理解了那是暗指什么意思,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