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六岁便是晋州通河县的秀才,当时通河县一整个县都传了许久他的名字。”
“只是在那之后的乡试,他并未中举,十九岁时在家里人的安排之下成了亲,同他成亲的是当时通河县有名的豆腐西施,为人和善,当时这桩亲事于整个通河县来说也算是一桩美谈。”
“只是当年的乡试,他再次落地,二十一岁的时候,他的娘子就失踪了,从那之后,我们这些往日的同窗也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
说到这里,林执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于这样一个颇具仲永之才的昔日同窗,如今却落魄如此十分惋惜。
珉和对于这个人的过往并不是十分感兴趣,只是听到他那西施娘子失踪的时候微微愣了愣。
她转头问道:“是那秦生将那银片用在了赌坊里头?”
沈青兰点了点头,“这两年用那种银片的人并不算多,这三个月来便只有三片曾在晋州市面上出面,一片是在两个月前。”
她抬头望了望珉和,“是在你阿弟那场辩学之前。”
“一片是一个通州来的客商,大约一个半月前,只是那人新入晋州,同那林端也没什么交集,最后一片,便是从那秦生手上拿出来的,是在大半个月前。”
从林端遇害的时间来看,确实只有那秦生有那可能。
不管他是杀人还是摸尸,总归是心里知道点什么消息,否则不可能将东西藏了一个多月才急着拿出来。
沈青兰接着道:“我的人还同我说了一桩很有意思的事情。”
沈青兰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看上去嘲讽意味十足。
“他说其实秦生十多年前就一直在方家的那片赌坊里混,那会儿他以给人写字卖画为生,有了点钱就跑到方家赌场里挥霍一空。”
“只是大概六七年前的时候,他手上的银钱突然就不是那么局促了,那片赌坊的管事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追着他要赌债,甚至偶尔会把他记在账上的赌债勾了个干净。”
“可秦生手上替人写字卖画的营生,并没有比以往好出多少。”
“赌坊里的博手之间有传言,那秦生攀上了方家的方三公子,在他手底下给他做事,给他们那一批纨绔公子写文章,画字画。”
“还有人说,前几个月曾经在秦生酒后口中听到过你阿弟那篇被抄了的文章的名字。”
沈青兰将手中喝干的唐彩茶盏放回到了身边的桌面上,站在她身后的丫鬟立刻替她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温水。
事实上,沈青兰说到这里,珉和大概也听明白了。
要说那些博场上的事情,珉和虽然没经历过,但也听人讲过几桩浑事,酒肆开的久了,就能见到各式样的人,听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活法。自来博场上的银钱,只有入账没有出账的,越大的场子,里头各种门道暗活儿就越多,且但凡沾上赌瘾的基本上都是久戒不掉,要不怎么有“自从遭点染,抛掷到如今”的说法。
而赌坊里的那些人更是穷凶极恶,欠赌债的人五花八门,就没有他们要不到的债,更少有赌坊愿意无缘无故替人划掉赌债。
那秦生六七年前开始给方家做事,不然那赌场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