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和笑了笑,喊过了纪澈,叫他趁着夜色往书院里走一遭。
这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日清晨,珉和在纪澈按不住下巴的眼神里走了出来。
她今日特意给自己上了些妆,整张脸苍白了几分,眼尾处透着几分殷红,两边的额轻飘飘地垂下,淡粉色的唇珠不点自红。
手里拿着一顶草绳勾出的斗笠。
身上还穿着那日带回来的素白色成衣,整个人透着一股小白花一般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是她下一瞬做出来的事情叫纪澈彻底回过了神。
珉和拽着纪澈到了自家酒肆的墙边,踩着纪澈的大腿就翻过了小院的高墙。
另一侧是他们邻居家的小院,小院正门的位置同他们家的酒肆并不在一条街上。
院子里堆满了许多干柴山货,这家里珉和知道一些,平日里收些山货之类的,自家人也常常上山采些山货干柴。
所以珉和知道清晨的时光这家人大概率都是不会出现的。
不是在屋里补觉就是已经进了山了。
院子的另一侧是一颗光秃秃的枣树,前些时候的落雪将上头零星几片叶子也打了个干净。
珉和扒着枣树落进了院子里,带上了茅草的斗笠之后就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一直到成平街,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这些人也大多没有认出从他们旁边经过的珉和,就是小半个月前晋州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桩书生杀人案的主人公之一。
成平街十二号,是这条街上最末尾的一处小院。
孟秋堂打开门见到她时很是沉默了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有人从街上路过时开始注意这边,他才从身边让开了一条一人过的道儿。
院子真的很小,一看便是单身汉的屋子。
从正院里走进去整个院子塞满了大概也就能站七八个人罢了。
孟秋堂跟在珉和身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你打扮成这幅模样,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
孟秋堂换了一身衣服,海蓝色的双鹤织锦大氅,头上随意插了根青玉的簪子,就带着珉和往丘盐坊的地下赌场去了。
珉和一开始还以为像那样的地方大概会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毕竟是地下赌坊,若是晋州的官衙查的严一点,这地下赌坊早该没了。
却没想到孟秋堂带着她停在了丘盐坊里头一处酒坊门口不远处的角落里,这处酒坊看着不算小,还颇有些繁华的模样。
大概是这一片坊市里最大的酒坊了。
孟秋堂轻声问道:“宁姑娘,你准备好了?”
珉和轻轻点了点头。
那孟秋堂猛然伸手拽住了珉和的手,脸上的神情也与方才截然不同。
他沉着脸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摄人,加上手背上露出来的那一截刀疤,看着便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珉和紧抿着唇,从孟秋堂手里往后拽着自己的身子。
眼中盈盈似有泪珠,看着让人好不怜惜。
孟秋堂一把将珉和拽进了酒坊。
酒坊门口端坐在那里打着算盘的一个小伙子望向门口来人,正想欢迎,就看见了孟秋堂身后不停挣扎的珉和。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