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珉和脚步顿了顿,固执的想继续往里走。
“你大可以继续往里走,横竖如今在牢里等着的不是我弟弟。”
可恶啊,她这不就是被人狠狠拿捏了吗?
珉和恨恨地放下了手中帷布的一角,鼓着一张脸坐回了纪渊的对面。
珉和紧紧盯着纪渊手里的那只酒杯,那人将她叫回来,却又不说一句话。
偏偏酒杯后的视线静静凝视着她,轻浅的眸子里像是藏着隐隐的火焰,此刻竟有几分灼人。
珉和没耐住率先移开了眸子,盯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喀”的一声,纪渊放下了手中的酒盏,静静地凝视着珉和的头顶,这会儿似乎连她头上翘起的几根呆毛都透着几分局促。
“我听说,秦元来找你了?”
“什么?”
珉和有些意外,没想到纪渊会说起这件事。
“秦元给你出了个主意,还说能带你进府衙大狱见你弟弟?”
珉和点了点头,她本来以为纪渊是想告诫她小心秦元那人,毕竟他原先是方家的人。
却没想到纪渊见她点头,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道:“既然秦元有心想同你合作,带你进去,你便跟着去瞧瞧。”
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疑惑道:“那秦元,难不成是你的人吗?”
实在不怪她这么想,自从换庚帖那事之后,纪渊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他要是离开晋州之前有什么安排,甚至在方家的那些跟班里安插一两个自己的人,好像也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
“我何时这么说了?”纪渊的语气意味不明。
他重新端起了酒盏道:“秦元那里我已经叫人去告知了。”
“既然要去,不如趁早,今日你就跟他去吧。”
珉和乍然一惊,站起身来,刚想说话,就听到门外纪澈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公子。”
门外秦元的声音很是沉稳,“纪小先生,我听闻今日方家赌坊因涉事被查,似乎是另一位小先生出面同方家家主陈说此事的,莫非是纪先生已回了晋州。”
纪澈不紧不慢道:“我家先生身子柔弱,禁不得路途劳累,自然是阿琛同刺史大人率先回的晋州,只是没想到,方家人做事胆子这么大,刺史不过离州月余,就能被人抓出那么大的把柄。”
秦元轻轻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一时分辨不清他语气中的几分含义。
“如今晋州多事之冬,宁小东家家中遇事,先生若是再不赶回来,只怕无人替珉晨他们做主了。”
说到这里,门外出咔哒两声。
而此时酒肆的门内,珉和无语地扫了一眼身子“柔弱”的纪大先生。
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喝干净了酒杯里的最后一点酒水,将那盏青瓷的酒盏收进了自己袖子里,放在长桌边上的酒壶被归回原位,素白的衣袖轻轻拂过桌面,甚至没留下半分痕迹。
他微微低着头转进帷布后的过堂前,还回头轻轻乜了她一眼。
几乎是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