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什么什么?”
所罗门凑上前来。
尼科利奇翻开的那一页是《曼彻斯特卫报》书评版,
版面没有进行分隔、没有大块的文章、没有萧伯纳的尖锐讽刺,
有的,只是一首现代诗——
《回答》。
作者是。
所罗门的脸因为兴奋而涨红了,
他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陆教授被人指着鼻子骂,怎么可能不还击?”
尼科利奇点点头,
“确实,这首诗的标题攻击性拉满了。”
所罗门反驳:“这叫有攻击性?这分明是正当防卫!如果是攻击,怎么会用‘answer(回答)’这个词?气势实在是太弱了!要攻击,肯定是用‘fxxkyou!’啊。”
尼科利奇无语,
“知道了,你厉害。好好看诗吧。”
两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报纸上,细细品读,
读着读着,他们竟在大冷天出了一身汗。
尼科利奇低声说道:“这一句‘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了的声音’,说的是王尔德先生吗?还是陆教授自己?”
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所罗门倒是觉得,陆教授想表达的内容不见得多么具体,那种隐含的情绪和给人的启发才是最重要的。
关于这首《回答》,
有的人能读出满腔的愤怒;
有的人能读出变革的渴望;
有的人能读出自由的向往;
……
每个人的感触不同,正如莎翁在《王子复仇记》中释放了一千个哈姆雷特。
能做到这点,《回答》无疑是一首好诗。
所罗门说:“我的心有一些不平静。”
尼科利奇没吱声,
但显然,看他的表情也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和好友一样。
两人同时感觉到周围学生之间有什么情绪在酝酿,
那种氛围,就好像在场的同学无须语言交流,就能依靠这首《回答》达成某种共识,
这就是文学作品的力量。
忽然,有人开腔了:“我觉得我们应该为陆教授做点儿什么。”
说话的是来自工艺和娱乐学院的学生。
这所院校专攻艺术和传媒,直到1904年才获准加入伦敦大学联盟,并更名为伦敦大学金史密斯学院,
与“高贵”的伦敦大学学院和国王学院相比,工艺和娱乐学院非常下水道,但不知为什么,在场中人没有一个不拿说话的学生当自己人。
只要支持陆教授,那大家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有人问:“我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