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待会朕让太医给你瞧瞧。”
“陛下,臣有幸在今日能一睹龙颜,臣特意为陛下搜寻了一个貌美舞姬,还望陛下笑纳。”
正说话间,右侧席间一个官员起身对女帝一拜,燕容珏看着脸生,不过根据他的位置及官服,推断出此人应当是新提拔上来的吏部侍郎徐修。
燕容珏点了点头,道:“爱卿有心了。”
徐修拍了拍手掌,只见台中正在唱跳着的乐人纷纷退让两侧,一个面带雪白细纱,耳带殷红珊瑚耳坠。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可破。美目盈盈有光,似万千星辰闪烁。
一身淡粉色的烟罗软纱逶迤拖地,卷起千层细浪,广袖宽松,粉玉腰带,纤腰楚楚,惹人怜爱。
舞姬白净的双手双脚上皆配有铃铛,举步抬手间,银铃叮叮,琼佩珊珊,似是仙乐袅袅。舞姿卓然,似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
一曲舞毕,四座皆哗然,鼓掌声不绝于耳。
舞姬只身上前,在女帝座下温顺跪下,等待女帝落。燕容珏唇角微勾,玉手握着一只夜光杯,眉眼却是深邃,道:“跳的不错,朕好久都没见到过如此美貌的舞姬了,你就留下伺候朕吧。”
舞姬听了面带喜色,道了声“谢陛下”后就移步上前到燕容珏身前为她斟酒。
粉面含羞,眸光似水波,勾人心弦。
燕容珏见状,不动声色地按下他要斟酒的动作,面带温柔怜惜之色,道:“美人不必来做端茶倒酒之活儿,你去跳舞便是。”
舞姬听了,似是有些失落,便又退下到大殿中央跳起了舞。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个官员站起身,对燕容珏道:“陛下,趁今日诸位同僚都在,微臣想请问陛下,先前陛下允诺要抚恤我们为卢州战役捐资的官员和富商,不知陛下要如何实现?”
此言一出,台下皆是一片寂静,只有舞台中的乐人舞姬还在忘情地歌舞。众官员面面相觑,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胆子大出窟窿的官员。这不明摆着说女帝在压榨那些官商吗?
正当大家愣时,今夜从未当众开口的左相话了:“这位同僚怎么说话呢?你们捐款为大燕解决危难,本身就是一种幸事。再说,陛下又怎会亏待为国为民的朝臣呢?”
说完意味不明地看着眉眼深沉的燕容珏。
她这话说的高明,明着是为女帝说话,实则暗讽女帝在剥削皇商以及那些通过花钱买官的官员。此话一出,大家心里都自有考量,那些被女帝近段时间的政策压迫的官员内心自然生出许多怨怼。
“无论陛下的政策如何,我们都是陛下的朝臣,都该效忠于陛下。这位大人,请注意你的措辞。”梁斐忍不住了,开口道。
“哈哈哈,左相大人说得对极了。”燕容珏大笑一声,似是毫不在意,起身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到刚刚话的那位官员面前,“对大燕有功的朝臣,都由史官记录着呢,朕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是功是过朕自会赏罚分明。”
燕容珏的话也是值得考究,言外之意,无论政策如何,无论你出身商户或是世家亦或是寒门,都只凭你对江山的功过论说。
那个官员无话可说了,看着走近的女帝,深感一股威压之气,忙垂下眼,端起桌前的酒杯,恭敬道:“陛下圣明!这杯微臣先干为敬!”说完仰头一杯见底。
燕容珏一双凤目深不见底,唯有嘴角若有若无地上扬着,给人一种亲切的压迫感。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正当这对君臣推杯换盏之际,一把雪亮的刀刃泛着渗人的血光之气从大殿中央向着燕容珏的背席卷而来。
而殿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帝和那个官员的言语和杯盏之间,很少有人注意到这股杀气。
“陛下,小心身后!”
“陛下当心!”
梁斐和燕容瑾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话音未落,燕容珏猛地一侧身,把一杯还未饮尽的酒连酒带杯地向刚刚那股杀气袭来的方向掷去。
只见刚刚那个舞姬握着不知从哪儿拿来的一把利刃杀气腾腾地刺来,猛地用刀挡了迎头撞来的酒杯,眼睛不眨一下地又对燕容珏起了第二波进攻。
眼神冷酷如寒冰,哪有刚刚那副惹人怜爱的娇羞之态!
舞姬反应迅,动作敏捷,俨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燕容珏虽然不是武功高强的人,但从小训练骑射、摔跤,且天生机敏,自保的拳脚功夫还是有一些的。
看杀手又一次起进攻,忙往一旁闪躲,眼睛迅扫视着周围有没有防身的武器。
奈何参加宫宴的大臣进皇宫之前都是缴纳了武器的,只有自己的案桌后的鎏金长椅后挂着一把祖上传下来用来防身的盘龙宝剑,可是距离太远且杀手进攻凶猛根本无法抽身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