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又看了两眼纸条,想扔掉,但没看到垃圾桶,只好就那么拍在了行李箱上。
“话说这寝室卫生还行啊,你不知道我们隔壁那猪窝,我每次进去都不知道脚往哪儿放。”宿泽啧啧两声。
徐行听乐了,“比得过你的卧室吗。”
“……那倒是还差点儿,”宿泽突然一指他,“你可不能在卉卉面前提这事儿啊,不然我形象全他妈毁了!”
“我闲得慌。”徐行打开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
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快。
宿泽嘴上说帮忙,其实自进来以后就一直坐那儿跟女朋友聊天,不知道他俩本人什么感觉,徐行听了两耳朵之后反正是被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马加快了手下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
“行了,去吃饭吧。”他呼出口气,过去洗手,听宿泽在那儿捏着嗓子叫“宝宝”。
徐行搓着手指,忍不住腹诽:恋爱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
突然,门被从外面打开,余光瞥到一个身影踏入房门。
徐行扭头看过去。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像是被点了穴。
哗哗直流的水就那么冲刷着徐行顿住的双手。
握着门把手的宋暮云迈进左脚后就像是被石头拴住了右腿,一动不动,甚至都有些僵硬。
徐行先有了反应,“啊。”
他这动静本是不尴不尬的,就那么应一声。但话音被面前摔上的门隔绝开的时候,徐行尴尬得表情都有些呆滞。
他盯着眼前的门板,一阵不快涌上心头。
这都他妈什么事儿啊!
谁能告诉他,一周之内在不同的地方遇见同一个人五次的概率到底有多大?次次遇见的场面都这么尴尬的概率更是有多大?
“我靠,那不是那谁,宋暮云吗!”宿泽在身后喊,语气里带着双份的震惊,一份是他自己的,一份是徐行的。
“他怎么又出去了?走错寝室了?”宿泽终于恍然大悟,“我靠,不会是他就住这个寝吧?那他怎么出去了?不至于被吓到吧。”
“吓你大爷。”徐行看他一眼,“你不是跟他们认识吗?你不知道他们住哪个寝室?”
“我靠我哪能记那么清楚啊,又不住同一层,问完就忘了。”
徐行没说话。
两秒后,宿泽突然笑了起来,表情猥琐。
徐行瞥他一眼,“笑什么?”
“没。”宿泽摇摇头,笑得更放肆了。
“是不是有病。”
宿泽啧一声,“就,你跟他同一个寝室啊,室友啊我的行行!近水楼台先得月懂不懂?!我得赶紧跟卉卉说一下这个好消息。”说着他就掏出了手机。
徐行松了口气,一脸无语,“你俩是不是有点儿太闲了。”
“你懂什么,我俩这已经老夫老妻,都进入平淡期了,还是异地,再没点乐子都不知道怎么维系感情。”宿泽一阵唏嘘。
徐行忍不住乐了,“原来异地就是同区不同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