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扭头瞅着他,“你刚叫我什么?”
徐行看他的车子稳了,撒开手,“就叫宋暮云啊,还能叫什么。”
“我爸妈都管店里的工作人员叫小李小刘什么的。”
徐行笑了起来,“性质不一样,我可没说你是我的手下。”
“……你大爷。”宋暮云抬脚就要踹他车。
“卧槽……”徐行骂了一句,反应迅速地将车子拐着八字滑了出去,“有病啊!”
宋暮云勾勾嘴角,赶上去,“你平时不是挺人模狗样的吗?也会说脏话?”
徐行沉默了两秒,看着他,“不是,怎么感觉你被骂了还挺开心的?”
“不至于。”宋暮云说,“单纯觉得你平时太装了。”
这话说的。
徐行不由得瞥了眼自己的手腕,笑了笑,没说话。
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醒肯定是还没完全醒的,但出来溜达了这么久,即使刚才被吹得晕晕乎乎,宋暮云这会儿也清醒了一大半。
这种半醒半醉的状态是最糟糕的,意识受大脑的影响,但嘴就不太受大脑的控制。
下午看到徐行手腕上的那道疤,对他的冲击当然很大。但他也并没想过要问对方这疤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的。
这种问题无疑是打着关心人手腕上的疤的旗号把人心上的疤撕开。
他好奇归好奇,但没这种癖好。
再者说了,他跟徐行的关系也远远没到能说这些的程度。
徐行不会说。
就算说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他安慰人的能力为0,说是“几乎”,是因为现在好歹还能哄一哄宋柚让她别哭了。
但哄宋柚的那种方法肯定是不会用在别人身上的,放在徐行身上就更不合适了,可能会挨打。
所以这没过大脑的一句话一出来,宋暮云就觉得自己挺傻逼的。
各方面的傻逼。
他这个“装”其实是定义在之前见过的几面徐行给自己的印象基础之上的,并没有其他深意。
但下午恰好有了这一出,徐行又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敏锐,看他那个扫了眼自己的手腕的反应,宋暮云立马意识到这人多想了。
他猛然清醒了一瞬,想解释。却又觉得说什么挺无力的,还显得多余,只好选择沉默。
徐行也没了动静。
四周静谧,只有风划过车轮和车轮磨擦过地面后留下的一串声响。
宋暮云终于确信自己跟徐行是真合不来,不然依对方这个只要他想跟狗都能聊上两句的性格,不至于每次两个人单独相处时都把气氛搞得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