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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弦觉得他简直无理取闹,“要成婚的不是你吗,怎么如今又自怨自艾起来?你去娶燕娘子,她挺好的,也遂了大长公主的意。”
说到最后便有些负气,他的话半真半假,你以为是玩笑,人家或许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自己上回被骗进大长公主府,险些被勒死,陈校尉等人冒死才把她救出来。结果他倒妙,转头便与人修好去了,既然如此,之前的惺惺作态又有什么意思,政客的嘴脸果然难看得很。
自己是傻了,才想与他纠缠,天底下的男子是死光了吗,让他花言巧语蒙蔽,越想越觉得不值。
“橘井,送客。”她扬声唤,一面嘀咕着,“我明日还要进宫,今晚要早些睡,不能耽搁得太晚。”
结果她要离开,却被他一下拽住了。他人还在栏杆上坐着,身子却佝偻起来,垂头丧气道:“我现在很伤心,你不要管我。”
于是南弦抽了抽胳膊,真的没想管他,可惜抽不出来,遂木讷地应了声:“好的。”
“什么?”他伤心更上头了,“你还说好的?”
那泫然的表情看得她心尖一颤,抬手把他的脸掰开了,“别总用这套,不管用了。”
橘井听见大娘子的召唤,果然快步跑来了,谁知到了近前一看,小冯翊王哪里有告辞的打算,不由吐了吐舌,赶紧又缩了回去。
南弦见她又走了,蹙眉对他道:“你看,我的婢女都被你吓跑了。”
他不管不顾,重新转回头,伸出长臂强行抱住了她的腰,喃喃说:“我不娶别人,你也不许嫁什么博士。”
南弦抬起眼,无言地望向亭顶,开始细数顶上的椽子和青瓦。
他听不见她回应,委屈愈发大了,把脸埋在她怀里,轻轻摇动起来,“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这件事可是他先挑起的,真会倒打一耙。
南弦说是啊,“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感受,因为你不在乎我的感受在先。”
他立刻敏锐地从中窥出了玄机,原来她虽然不动声色,心里早就巨浪滔天了。
精神顿时一振,他欣慰地抬起眼,认错认得很干脆,“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可惜这种事后的追悔不能让她动容,她照旧板着脸,甚至无聊地调开了视线。
他见毫无作用,最后只得使出杀手锏,哀声说:“我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才有意逗你的。谁让你总是对我不冷不热,我不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我……阿姐,你喜欢我吗?你心里有我吗?只要你回答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怀疑了,真的。”
南弦听他叫阿姐,气似乎略顺了点,无奈道:“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我都不曾扇开你,你还要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