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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两个命运不济的人互相取暖吧,就这样也很好。
他与她耳鬓厮磨,残缺的人生得到了慰藉,先前她的拒绝一定是说错了,他觉得可以重新再说一遍。
“今晚我留下陪你,好不好?”
南弦腼腆的样子很可爱,红着脸,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还是那句话,“我不寂寞,也不想找人说话,你老老实实回去吧。”
“可是……”他无奈又为难,“我觉得寂寞,我想找人说话。”
南弦道:“你可以找伧业啊,同他商量商量婚仪的安排。还有陈校尉,向他请教如何善待夫人。”
这个还需要请教吗?他说:“将来家里的一切,都听你主张,我也听你主张,只要是你的意思,我绝不违逆。”
南弦抿唇笑了笑,“但那日我听皇后殿下的意思,日后还要给你纳妾。”
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同他说过,怕是在她心里盘桓了好久,一直不知道应当怎么开口。
他忽然觉得心疼,嫁给他,要让她承受这些从来不曾想过的烦恼。如果嫁给向识谙,也许就不用为这种事困扰了吧!
“你是怎么想的?”他沉住气,想听听她的意思。
作为女郎,自然不愿意郎子有别的女人,她担心自己的独占欲与世道格格不入,也存着一点试探他的意思,顺水推舟道:“你身上有爵位,神家也盼你开枝散叶,多纳几个姬妾,好像是应该的……”说着朝他眨了眨眼,“是吧?”
“是什么!”他面色不豫,“你心里没有我,我明白了,所以你愿意与人共事一夫。”
她见他生气,忙来安抚,“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预先作准备,将来好少些伤心。”
他扭过头看着她,眼神凄惶,“你居然还想少些伤心?”
南弦怔了怔,又说错话了吗?当然与他辩论,必是说不过他的,南弦道:“你就告诉我,皇后若是再提起,我该怎么应对就是了。”
他想都没想,便道:“就说清溪王府距离同泰寺不远,每日寺院中的香火味飘进王府,你闻多了浑身不适,经常作呕。”
南弦“哦”了声,“你想让我假孕,蒙骗皇后?”
他高深一笑,“你只需这样说就行了,至于皇后怎么想,那是她的事,与你不相干。”
他算无遗策,其实倒也不用她太过操心,这番话说出去,必定有他的用意。不过他没有清楚和她表明态度,她心里七上八下,憋了半晌才直言问他:“那你日后,到底打算纳妾吗?”
他望向庭院里的那架秋千,眯着眼道:“我养父与我阿娘不是真夫妻,但他能一辈子只守着我阿娘一个人,从未动过纳妾的心思。我受他教养,长到十九岁,他的风骨,我总能学成其万一,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