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羽目光落在林子衿身上,口中低语:“但愿你无需我以纳妾之举来安抚他人。”他虽如此思量,却并未将此言出口,只夹起一道灵植菜肴,缓缓道:“午后随我去往西河秘境,一同接引家母前来。”
闻听此言,林子衿眉眼瞬间掠过一丝欣喜,她含泪微笑道:“夫君,你终于有空闲,可以陪我归返故里了。那午后我们就动身返回西河秘境吧。”
“你还记得吗?那次我回到村里筹借修炼资源,乡亲们却是冷语相向,耻笑我嫁给了一个毫无修为的懦弱修士。”
“连我自家二哥二嫂都将我逐出门外,并倾盆冷水浇头,血脉相连的亲人,怎能这般待我?”
话语间,林子衿脸色转暗,泪水悄然而落,回忆起那段不堪回的经历,她满腹委屈无法言说。
这对仙侣,竟然为周围数十里的村落除去了一大妖邪之患,然而他们竟这般待她。非但不感念其恩,反而嘲笑讥讽,避之唯恐不及,深怕惹上李三那等魔修的麻烦。
近几年,虽然李三未曾沾染血腥杀戮,但被迫受其欺辱的几位女修,因忍受不住羞辱而投江自尽。此等行径,岂非与屠戮无异?
“不必挂怀,待会儿我们一同回去,瞧瞧那些势利之人又会作何说辞。至于你二哥一家,昔日如何驱逐你,今日便要让他们如何请你回家。”
“若他们日后请求你相助,改善他们的修行生活,你该如何应对?”
李金羽轻轻抚过林子衿的秀,试图慰藉她受伤的心灵。女子的情感变化如云翻雨覆,刚才还是笑容满面,此刻已是泪流不止。
李金羽深知当日林子衿全身湿透,必是遭受极大的委屈,经不住追问,她才吐露在娘家所受的屈辱。
对此事,李金羽至今仍耿耿于怀,他的妻子林子衿回娘家竟然遭到这般待遇,身为她的夫君,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当日他们对我之所为,已割断了这份血脉亲情,从此我们便是路人。此次回去,只需接回家母便可。”林子皱紧眉头,面露毅然之色。
想当年,不顾手足之情的乃是林二狗和陈花,而非林子衿。这些年来,随着林李氏日益衰老,二人对林李氏的态度越恶劣,有时林李氏稍有不慎,便会遭受饥饿之苦。
林子衿未出嫁之前,也曾屡次遭受林二狗和陈花的刁难。
“好吧,一切依你。”李金羽点头应允。
毕竟林二狗是他妻舅,他本欲找人教训他一顿,以解林子衿心头之恨。然而,作为林子衿的夫君,他也要顾及她的意愿。
至于如何处理此事,最终还得由林子衿来做决定。
只是李金羽摇头苦笑,林子衿嘴硬心软,一旦回到东河村,面对林二狗和陈花的苦苦哀求,恐怕未必不会心软答应。
他咽下一勺灵米粥,便不再多想此事,再次开口询问:“关于村长、王婆等人,你安置得如何了?”
林子衿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答道:
“村长与王婆婆虽已年迈,却有着无比的耐心与毅力,我安排他们在府邸居住,负责照料那些灵植仙草。
闲暇之余,也可与他们两位长老谈天论地,增长见识。”
“说起村长与王婆婆,即便是误传你身故之日,家中所需葬仪之物,也是他们鼎力相助筹备齐全的呢。”
“其余健壮者,我则令其至炼器工坊效力。”
听到林子衿这般妥善安置,李金羽暗自点头,这确是最佳之策。
王婆婆身为孤寡老人,在凡间村庄生活殊为不易,而此仙府广阔,闲置房舍众多,腾出一间供其安住亦属应当。
加之府内的侍仆皆居于府内,更显合情合理。
李金羽回想往昔,自己幼时多次投奔王婆婆家蹭食。
那可怜的王婆婆,其子惨遭山匪杀害,儿媳撇下一岁稚子,毅然改嫁他人。
她的孙子因缺乏乳汁滋养,不久便不幸夭折。
自此以后,王婆婆孤苦伶仃,独自度过了这些岁月,实乃可悲之人。
而村长,则据说其子颇有出息,离乡背井外出经商,一晃便是二十载,至今杳无音讯。
不知那位老人的儿子,究竟是抛妻弃老享受人间繁华,还是在这纷乱世间,已然丧命他乡?
村长家门前那一株繁花似锦的紫阳果树,李金羽幼时可是没少翻墙而入窃摘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