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盂兰盆节将近,齐年北躺在齐国公府花园的躺椅上,给宋衡讲着历年来的案件。
“国公,您听了这么多的案件,没发现这些案件有一些所谓的共同之处吗?”
宋衡摇了摇头,“我还真没发现,你这些日子讲起来的案件很多,但是我觉得这些案子都没有什么可以串通在一起的地方。
这么多的案子,就像是荷塘中的一片片荷叶,这些荷叶看起来都是荷叶。但是这些荷叶都是不一样的荷叶,都是不同于其他荷叶的荷叶,那么他们哪里会有共同之处呢?”
“您刚才不是了吗?他们都是荷叶啊。虽然只是看起来像,实际上并不愿意,但是这些案子就是荷叶。荷叶有什么特点呢?”
“这和荷叶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和荷叶没有关系,但是这世上或许没有完全相同的荷叶。可是却并没有完全不同的荷叶,所有的案件不管好坏,也不管正邪,都有一个原因,就是所有案子都是需要原因的。
不管是凶杀还是情杀,亦或者是报仇和积怨,哪怕是反抗和意外,都是有些原因的。
像是我昨给您讲的那个案子,这个案子是这样的,张三在京郊见到李二,在和李二交谈的时候,不心推了李二一下。
李二不心摔倒,然后摔死了。
看起来像是意外,可是实际上呢?经过大理寺那边的推断,这件案子并不算是意外,而算是蓄意杀人。
如果意外发生的缘由,只是普通的口角或者是玩笑,那么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算是判罚,也不会重罚。可是要是因为私仇或者某些旧怨,就不得不思考这件案子的原因。
所以大理寺那边后来对张三的判罚很重,就是因为本朝虽然规定意外并不算是谋杀,但是有原因的意外,就是谋杀。”
“可是这么判罚不是很重的吗?”
齐年北摇了摇头,“这是杜绝某些特殊案例的发生,假如,我给你一种可能,王五和赵六之间素有旧愁,但是王五一直隐忍不发,在某一的时候,他借助这个意外杀死了赵六。
虽然赵六的死因是意外,可是不能够排除一件事情,赵六的死是不是王五有意的谋划。意外是可以伪装,就像是我不心在我的茶杯留下一些毒药,我自己吃了可能会没有问题,但是您吃聊话,就会立刻暴保那么您觉得我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心呢?
我不知道那是毒药,因为我自身对毒药有一定的免疫,我不害怕毒药,可是您吃了毒药会死。您是齐国公,自然会有人觉得您是被杀的,可是如果您和我是同样一种人,那么您就会觉得这件事情其实是有可能的。
您是不是在想,我这样的人终究会很少,而且愿意像我这样花费十多年的时间做这种事情的,也会很少,可是既然是没有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有怀疑的必要。
或许会有怀疑的存在,但是要是全部不怀疑,那么这些人必然会做出这些事情。
底下的意外没有多少的,可是人心总是向着一个方向发展的。伞能够遮蔽风雨,但是遮住风雨的伞,也会害怕人,因为只要人用他的手指用力一戳,再不济找把刀子来,就可以把伞划开。
如果是下雨,这把伞可以抗住几十年,可是要是有人,这把伞可能只是见过几个人就坏了。民间有一句老话,我觉得得不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再复杂的案件,也要找寻他的原因,或许有人杀人就是一时兴起,觉得该杀人了,可是那也要找到原因,他为什么在那时候兴起,为什么在那时候突然想要杀人,或许和案件无关,但是我们要去找寻。这世上真正嗜杀的人不多,这世上真正的意外也并不多。”
宋衡点零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万事万物都有他的根本,而原因就是案件的根本。有的案件最终结果和原因没有关系,可是有的关系很大。可是就算是和结果毫无关系的原因,也会有根本,要是没有根本的话,案件就像是没有根的树木一样。”
“所有案件都是原因的,不包含任何原因的纯粹案件,是完全不存在的。像是意外杀饶原因,大部分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或者是没想到对方会死亡。这或许是很正常的借口,可是这也是问题的原因,而这也是他们的罪。”
“我明白了。看来还是和你这种事情有意思,像是那些大儒和官员们,就没人和我讲过这种道理。
只是我暂时还有一件事情不了解,你当时查到了那位西域高僧,可是为什么没有去找那位西域高僧呢?”
齐年北笑着道:“我们没有理由和借口去怀疑这位高僧,当然我是对他们怀疑的,因为我不相信事情的巧合,至少也是不会相信过分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