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为甄嬛伤心哭泣的沈眉庄,听见太医说那麝香出自自己身上,一时也慌了手脚,但她聪明的没有喊冤,只是跪地解释那香囊的来历。
“这香囊是嫔妾前些日子绣好的,料子是内务府送来一匹雪白缎子,里面装的本是秋日菊花香丸,嫔妾从未放过麝香,还请皇上皇后明鉴。”
但皇上只是沉吟不语,还是皇后先开了口,“两位太医方才已经查过,这香囊里除了麝香,可还有菊花香丸的香气?”
“回皇后娘娘,麝香香气太浓,臣已无法分辨出来,还需行家里手,才能确认是否存有另一种香气,而且还需要鼻子十足的灵巧才行。”
章弥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即使沈眉庄如此嫌疑,也未曾将话说死,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香囊里并没有菊花香丸的香气。
很明显,皇后也意识到了。
但江诚不同于章太医这般爱一碗水端平,他将那香囊封好,又转交回给沈眉庄。
沈眉庄愣愣的接过,片刻后意识到这东西能导致女子不孕,吓得立刻丢在了地上。
“莞贵人此次遭难,一则是因为体内累积麝香,二则是因这浓烈的麝香香气,十足的香气勾起了莞贵人体内的药性,两相夹击之下,方才难保,若是……”
江诚顿了顿,他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却被那古井无波的双眼看个正着,他的冷汗唰的流出,再开口时已经有些迟疑,“……若是没有这香囊气味相激,倒还有一丝可能保住。”
只听啪的一声,皇上将手中的持珠摔在桌上,他明显已经怒极,虽未开口说一句话,但吓得在场所有人都行了跪礼,大气也不敢出。
“苏培盛,去查咸福宫。”
苏培盛应了一声,片刻不敢停留,带着小厦子一溜烟儿的就跑了出去。
皇上又把那持珠拾了起来,后宫中的女子少见皇上如此震怒,一时之间都惊惧的伏在地上,就连平时骄纵的华妃,也不敢有造次。
眼看着自己的嫔妃们各个噤若寒蝉,皇上也不免软了态度,他本就无意苛责众人,便也温和了表情,示意众人起身。
“皇上,嫔妾和嬛儿、和莞贵人是自小的交情,臣妾万万不会以这种腌臜手段,来害莞贵人啊。”众人虽然已经起身,但作为最有嫌疑的人,沈眉庄也不敢起来,她哭的十分伤心,但仍旧跪的挺直,像根不折的翠竹。
“沈贵人慌什么,皇上只是叫人去查麝香的来源罢了,”华妃瞧见皇上软化的神色,也不免大胆起来,“若是真的查到什么,再这么惹人怜爱的陈情也不迟呢。”
“沈贵人,不妨回忆一下,这个香囊做好之后,还有哪些人接触过。”皇后眼见戏唱不起来,干脆出言提点。
“嫔妾做好香囊之后,只去过敬嫔娘娘和莞贵人处。”沈眉庄含着眼泪,看了一眼身旁的采月。
“皇后娘娘,小主和莞贵人是闺中密友,因此从入宫之时就常常互相走动,但因着莞贵人有孕,小主怕打扰莞贵人休息,去得便少了,这个月也才去了三四次而已。”采月头脑清晰,并没有因为主子受冤而慌乱,“做了香囊之后,先去了敬嫔娘娘那里拜见,才去的碎玉轩莞贵人处,也只有一次罢了。”
“三日前沈贵人来了嫔妾这里,听她说喜欢菊花的气节,嫔妾还送了沈贵人一匹雪青色菊花织锦缎。”敬嫔也行了礼,她倒是淡然的很,“嫔妾恳请皇上派人也去查查臣妾那处,否则嫔妾今夜也难成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