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本还记得那个梦境,但因为与照水闲聊了一会儿,如今已经完全不记得梦境之中都生了什么事了。
只能记得她自己在满天风雪中,想来是梦见了冬日祈福之事。
依着太医的把脉,陵容如今退了高热就算是无事了。这几日按时吃药,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陵容不欲叫章弥留下太久,老太医医术虽高,但也不能完全信任。
毕竟这人背地里的主子是皇后,陵容最是了解皇后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下了药,不查到最后,绝不会现是皇后的手笔。
在这老太医走了之后,陵容才叫照水拨开帘子,又捧着温水喝了好几杯。
虽是暂时地解了渴,但嗓子却疼得如同吞刀,每次咽下时都痛的面容扭曲,与那折磨人的刑讯手段,也差不了多少。
陵容瘫倒在床上,反正自己已经病了,华妃那一百遍宫规便拖延着吧,若是那边催促起来,便叫颂芝亲自上门看看,如今这个样子如何能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陵容此时产生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两眼一闭什么都不去想了,管她甄嬛还是沈眉庄,管她皇后还是华妃,随她们斗去吧。
陵容一点东西都没吃,就这么在床上又睡了过去,期间敬嫔与沈眉庄都来瞧过她,但都没能等到陵容苏醒便匆匆离开了。
夏冬春倒是没走,坐在水木明瑟殿中舒舒服服地吹着风扇送来的风,享受着照水端上来的葡萄,一颗一颗吃的不亦乐乎。
听到陵容醒了,她才施施然起身,一路被照水引着去了丰乐轩的正殿,毫不避讳地直接跨进里间,站在陵容床边一把便撩开了帘子。
陵容被她吓了一跳,刚想坐起身就见夏冬春一屁股坐了下来。
后面的鸣玉慌慌张张地叫着小主,“您还没给安贵人行礼问安呢,小主!”
夏冬春就跟没听到一样,眼睛上下划拉了一下陵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行哪门子礼。”
“鸣玉,不必多礼了。”陵容摆了摆手,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夏常在怎么来了。”
“听见你病了,看看你是不是只剩一口气了。”夏冬春很少到陵容殿中闲逛,此时瞧见这水木明瑟的装饰倒十分惊讶。
这殿中的摆饰可比陵容当常在的时候好上太多太多,甚至有几个物件她都没有见过,显然已经过了一个贵人应有的待遇。
夏冬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总算能有点钱了,免得整日抠门算计,脸都丢光了。
“咳咳、夏常在这张嘴当真是、咳咳……”陵容一句话都很难说的完全,她咳的厉害,整个人似乎又高热起来了。
夏冬春看陵容咳的吓人,赶紧伸手把她从榻上拎了起来,手掌啪啪啪猛烈拍着陵容后背。
“咳咳咳、等……等一下。”陵容被拍的像是脑仁在翻滚,她头晕眼花地赶紧叫了停,靠在榻旁的栏杆上慢慢喘息。
照水急的赶紧上前,帮陵容递过温水漱口,好一番折腾才把这次的咳嗽给渡了过去。
夏冬春后知后觉地拿着帕子掩着唇,后退了好几步站定,远远地与陵容说话。“你这病怎么这样严重,太医到底怎么看病的。”
“回夏常在,我们小主的病已经由太医院的院判章弥太医看过了,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日常喝药的话,过几日也就好了。”
“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等你病好了,就和我去藻园南侧的马厂跑一跑马,好好锻炼一下。嗯,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
夏冬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打定主意,一定要磨到皇上答应才行。
陵容倒是未曾骑过马,虽然此时在病中,倒也应承了下来,也盼着能做些前世未曾做过的事情。
“今天来倒也有一件事情,”夏冬春又悄悄走到了陵容榻前,“恬贵人这几日一直在折磨甄嬛,手段越过分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甄嬛怕猫,便捉了一只丢进了永寿宫。
那猫不知是怕人还是怎得,一进永寿宫就狂乱跑,将甄嬛的手臂都给抓伤了。
甄嬛吩咐着小印子他们抓住了猫,直接乱棍打死,从永寿宫的高墙上给丢了出来。
巡逻的侍卫还在永寿宫外墙捡到一封染血的信,里面警告恬贵人不要仗着皇上不在宫中就肆意惩罚妃嫔。
即便她如今被禁足在永寿宫,也不代表她一个贵人就能越俎代庖惩戒妃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