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蹄声突的响起,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
楚皎皎循着声音回头看去,两道挺拔的身影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慢悠悠地穿过人群,朝他们站着的地方而来,一人着黑衣,一人着青衣,正是纪江尘和喻宁二人。
楚皎皎看着不做丝毫掩饰的纪江尘和喻宁,语气相当不可置信,“他们这样招摇过市真的没问题?”
左相与西蛮勾结多年,不知在燕楚隐藏了多少势力,以至于大皇兄在皇城里都能被西蛮死士绑走,这两人这般招摇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是真不怕引来西蛮势力的反扑,无法顺利回到北靖吗。
苏景辰挑眉,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怎么会有问题,不招摇怎么把阴沟里的耗子引出来。”
楚皎皎眼神一亮,“你们打算借着翊王回北靖一事将西蛮的势力一网打尽?”
“聪明,你皇兄可是派了重兵把守在皇城四周,届时但凡有消息被送出,便可以顺藤摸瓜的将西蛮细作找出来。”苏景辰耐心的解释道。
“嗯……翊王怎么会配合的?”楚皎皎有些好奇,纪江尘那人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会听命于人的。
“互惠互利罢了。”苏景辰淡淡道。
说话的功夫,纪江尘和喻宁已经来到了三人跟前,利落的翻身下马后,纪江尘对着即墨渊略微颔道,“国师。”
他身旁的喻宁没说话,面色冷肃的对着即墨渊一拱手。
即墨渊对着两人点头致意,接着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了楚皎皎,“为师该走了,小明月,这是你母妃的解药。”
又将手中的装着画卷的檀木盒子交到了苏景辰手中,“此事便交给你们了。”
楚皎皎紧紧握住了药瓶,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声音有些低落,“师父保重。”
即墨渊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楚皎皎的头,温和的道,“还会再见的。”
没有再耽搁下去,一行三人很快牵着马出了城门,逐渐策马远去,直到人影消失不见了,楚皎皎突然懊恼的惊呼一声,“坏了,我忘记把纪江尘的剑还给他了。”
闻言,苏景辰的目光扫过楚皎皎别在腰间的那把剑,眼底情绪不明,沉声问道,“他的剑为何会在你手上?”
“那天掉下悬崖的时候,我和纪江尘的随身武器都留在悬崖上了,后来他救了我一命,我就拜托染姐姐将他的剑取回来了,想要还给他。”楚皎皎不明白苏景辰为何变得这么严肃,只能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苏景辰也想起了那天他下悬崖找人时,确实看到过一条银色的丝帛和一把剑,只不过因为急着救人,不曾细看。
“离纪江尘远一点,他很危险。”苏景辰看着楚皎皎的眼睛,从未有过的认真道。
“知道了,我又不傻。”楚皎皎不自在的避开了苏景辰灼灼的视线,小声嘀咕了一句,背着小手转身朝着城里走去。
身后,苏景辰沉沉如暮霭的眸色落在楚皎皎的背影上,眼中的颜色渐深。
纪江尘不会没注意到明月身上带着他的剑,可他却没有出声提醒,而是将剑留给了明月,他对明月……
另一边,三人骑着马一路飞驰,半天的功夫已经走出几十里路,将燕京城远远甩在了身后。
马渐渐慢了下来,喻宁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殿下,你的剑在燕楚的那位小公主手上,为何不要回来。”
“无妨,就当是送给小姑娘防身了。”纪江尘拉着缰绳,漫不经心的回道。
喻宁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表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把剑自殿下征战沙场起就陪在殿下身边,已经有十多年了,可殿下现在竟将剑送给了一位别国的公主?
喻宁想不明白,但也没接着问下去,旁边的即墨渊瞥了一眼纪江尘,声音冷淡,带着几分警告之意,“本座不希望你将她牵扯进北靖的那一堆破事之中,不然别怪本座不留情面。”
“国师多虑了。”纪江尘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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