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过谈言,不在当着他的面发火,所以特意把谈言支开。
谈言不知道,跟着裘天言去找肥皂。
可问题是现在洗手都用洗手液,没什么人使肥皂,找了一圈没找着,谈言着急,腾腾跑下楼,买了一块。
等他上来,裘天言已经在孟祈年办公室了。
孟祈年办公室不小,四十平左右,作有独立的茶室,谈言环顾四周,不见孟祈年,只有裘天言在茶室沏茶。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裘天言,谈言满脸局促,气喘吁吁道:“你……你好,我……我哥他人呢?”
裘天言正在洗第一遍茶,闻言,抬头一看,然后又看了眼表,发现距谈言下楼只过去了十分钟。
最近的便利店距律所有一公里。
来回两公里路程,上下楼,买东西,这么一套繁琐的流程,谈言只用了十分钟。
裘天言惊奇,道:“你好快啊,小朋友。”
谈言全程冲刺跑,相当于跑了二十个一百米折返跑,谈言训练时也只跑过十个,气喘吁吁,一时没办法回话,裘天言见状,冲里面的休息室喊,“孟师兄,你小男朋友回来了。”
“这么快”孟祈年也难以置信,从休息室里探出头,谈言没跑过这么长的冲刺跑,正撑着膝盖喘气,听到他声音,立刻抬头,他眼眶红成一片,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水雾。
孟祈年探出头前,正在处理自己下颚附近被溅到的稀硫酸,为此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
他下颌锁骨附近红成一片,他冲洗时留下的薄薄水雾不知不觉间凝成了水珠,沁湿了他的领口。
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过,谈言心如刀绞,眼中的水汽很快就又凝泪珠滴了下来。
他哭着走到休息室门口。
在他来前,孟祈年悄无声息回头,将左手握着的,裘天言找了一圈,从储藏室找来的肥皂放进了抽屉里。
孟祈年做得十分隐蔽,谈言没留意到,走过来,拆开包装盒,拿出肥皂,在他泛红的手背上打了一圈泡沫。
温热的水流缓缓冲在孟祈年泛红的手背上。
细碎的肥皂泡沫虽然被悉数带走,但孟祈年的手背又红又肿。
谈言心疼不已,一直哭。
他细碎的哭声夹杂在缓缓的水流中,不太真切,孟祈年听到,耐心地哄他,“乖,不哭了,小孩。我没事的,我待会抹点药膏,明天就好了。”
孟祈年之前哄他就不说了,现在受伤了还要哄他,谈言自责不已,红着眼眶解孟祈年的衬衫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