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子,孟祈年基本就懂,刚才在酒吧的时候给逗狠了,怕上他了,不由哑然失笑,“我逗你呢,小孩。你别怕。”
谈言分不出他什么时候玩得得真的,什么时候是在逗他,无措地低下头,望着地板的一角发呆。
孟祈年也不太难为他,替他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让他侧身,他腰侧有一块之前压倒了玻璃碎渣,被划开的口子,他刚才洗澡的时候也没注意,用冷水淋了,伤口被洗的发白,一直渗血水。
“不疼吗,小孩?”孟祈年帮他处理腰侧伤口时,发现他腰侧这块伤口特别深,差不多有三厘米深,而且玻璃碎渣这会还留在他肉里,想要帮他处理掉,需要帮他把这块玻璃碎渣挑出来。
怎么可能不疼。谈言疼得脸都快白了,如果说他哥之前给他弄得那杯掺了药的酒让他血肉沸腾,那么此刻被碘伏消完一遍炎后,他脑袋里之前还留存着的那些绮想就都没有了,他疼得打颤,抱住孟祈年的手,让他轻点,“哥,太疼了,你轻点。”
“我已经够轻了,小孩。”孟祈年动作已经够轻了,没办法再轻,只能让他忍着,道:“你忍忍,小孩,等我帮你把扎进去的玻璃碎渣挑出来后,就好了。”
能忍谈言早忍了,但真的太疼了,他忍不了一点,一面任由孟祈年骑他身上,帮他挑扎在肉里的玻璃碎渣,一面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流眼泪。
孟祈年像谈言这么大的时候,他身边那俩狐朋狗友,时不时就出去打架,每每受伤,都是他帮他们处理的,对于这种伤,他手到擒来。
他干净利落地帮谈言把扎在肉里的玻璃碎渣挑了出来,然后再将碘伏倒在细纱布上按在他伤口上。
碘伏药水瞬间渗入了谈言翕张着的伤口,猛烈的痛楚一击必中,谈言就跟离开水很久了的鱼,不受控制的挣了起来。
但被坐在他身上的孟祈年按了下去。
“乖,一会就好了。”孟祈年抱住谈言的头,“忍忍,一会就不疼了。”
孟祈年温柔的让谈言恍若隔世。
不知道会不会被推开,但在被推开之前,他伸出了双手,抱住了孟祈年的肩膀。
“哥,就一会。”谈言怕孟祈年将他推开,他将头贴在孟祈年怀里,小声求他,“就一会,我好疼。你别推开我,哥。”
孟祈年只是笑,什么都没做,仍由他抱着。
前任
少顷,一道来电铃声从谈言手边的沙发上响了起来。
由于在他手边,又是iphone系统的自带铃声“倒影”,谈言没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手机,自顾自的将其拿了起来,并接通。
孟祈年也没阻止他接自己的电话,在一旁笑着等谈言自己发现。
“喂,祈年。”电话被接通后,电话那头一开口就是喊孟祈年,谈言一听,愣了一下,他身边有人认识孟祈年吗,他疑惑地将手机拿下来一看,发现这压根就不是他的手机,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赶紧慌不择路地将手机还给孟祈年,支支吾吾道:“哥,你的电话。”
孟祈年拿回自己手机也只是笑。
“发现了”孟祈年没在第一时间看是谁给他打电话,逗谈言道。
“对不起,哥。”谈言脸都快埋孟祈年怀里了,“我喝糊涂了,你别生气,哥。”
孟祈年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的电话被谈言错接,笑着轻抚谈言光裸的后背,哄他的同时,拿过手机,也没看,直接搭在耳边道:“喂,你好,那位,我是孟祈年。”
“是我,祈年。”听到孟祈年身边还有其他人,楚耀顿了很久,才道:“楚耀。”
没到他还会给自己打电话,孟祈年愣了很久,谈言见他半天不说话,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抬头去看,竟发现他一贯维持得很好的微笑竟荡然无存。
自见到他以来,他第一次面无表情,神情严肃。
不知道怎么了,以为是自己给他惹了麻烦,谈言小声道:“哥出什么事了是我给你惹了麻烦吗?”
听到他的声音,孟祈年缓过一点神来,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机塞给谈言,跟他说:“这我前任的电话,你来帮我接。”
“啊?”谈言握着被孟祈年猝不及防塞进手里的电话,一脸茫然,也不知道是先感慨像孟祈年这种人竟然也会有前任,还是先感慨高深莫测如孟祈年竟然也会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前任的电话,孟祈年催他,“说话,小孩。”
也不知道该和孟祈年前任说些什么,谈言捧着手机干巴巴道:“那个……那个,你好。”
“你是”楚耀一早就听到孟祈年身边有人,但他和孟祈年已经分手四年,他早已失去立场去谴责孟祈年什么,只是他很好奇这个新出现在孟祈年身边的人是谁。
“我是……呃……”谈言不知道该怎么给孟祈年前任介绍他自己,毕竟他和孟祈年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还没什么关系,说朋友不合适,说情人更不合适,握着手机呆呆望着孟祈年。
“怎么了?”孟祈年见状,道。
不知道该怎么办,谈言直接问孟祈年,“哥,你前任问我是谁,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孟祈年一方面是逗他,一方面是有意讲给楚耀听,“你就跟他说,你是今天新被我带回家的就行了。”
孟祈年这话讲得,怎么听怎么像他是今天才被孟祈年包下来的男大学生。
“哥,你讲得我好像你今天才包下来的男大学生。”谈言嘟着嘴在孟祈年怀里乱蹭。
孟祈年被他蹭乐了,一改之前的郁郁寡欢,笑着将他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让他别动,道:“难道不是吗?你忘了,我是怎么把你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