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血口喷人,李倾。”虽然事情真是他做的,但闻言,李云并不承认,面色雪白道。
“我还用血口喷人。”李倾神色阴寒道:“老弟,你什么人,你哥我能不知道。”
“你都没跟我见过几次面,你去哪里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李云对外说是被寄养在一个亲戚家,但实则他被寄养在了一个保姆家,李家每个月会定时给他打钱,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接他回来住一次,李倾大他太多,从小到大,他们就只见过寥寥数面,李云不满道。
“老弟,你做了什么事,卷宗全都摆我桌子上呢。”李倾冷道。
李云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事,他六岁就会趁照顾他的保姆睡着,往对方身上泼开水,七岁就会因为被教练批评,花钱雇人偷偷卸教练汽车轮胎螺丝,而这些也只是李云从小到大,所做过的那些事里的丰功伟绩里的一部分,诸如此类的事,李云一件没少干,李倾不止一次跟他们父亲说,应该将李云送精神病院去,但他们父亲觉着丢人,不同意,让他把这些事全部处理掉,李倾花钱给他全部摆平了。
但这一桩桩,一件件全记在李倾心中,所以他一见到李云,就猜出围绕在谈言身上的事,得全部归功于他这个比他还疯的傻逼兄弟。
在没有直接证据指明是李云做了一切之前,孟祈年不打算发表意见,他只是道:“李倾,你帮我照顾好小谈,我会抓紧时间回去。”
“你放心。”李倾保证道:“就是我死了,我都不会让他出事。”
而谈言则完全不相信李倾的话,他觉着李云绝不像李倾形容那样癫狂。
他无措地望着李云,李云脸色非常差,一脸阴郁,与平时和善开朗的模样天壤之别。
他一脸怨恨地盯着李倾。
谈言离得更近,甚至听到了他咔嚓咔嚓磨牙的声音,他就像草原上的鬣狗,低着头,眼白上翻,阴冷地盯着李倾。
谈言没见过他这样,错愕的拍了他一下。
单挑
感觉到被拍,李云机械的回头,他阴寒的目光扫在了谈言身上,谈言不寒而栗,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了身后摆放着篮球的架子上,六层、两米多快三米的架子轰然倒地,架上的篮球如雨点一般打在了地上。
篮球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惊到了电话那边的孟祈年。
“出什么事了,李倾”他急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不少球砸在了谈言身上,但他在那些球落下来之前,已经机敏地护住了头,所以没什么事,待篮球雨停,他从一堆篮球中钻了出来,李倾赶紧关切,“伤到没?”
“到底出什么事了,李倾?小谈他怎么了?”孟祈年又问。
谈言隔着电话听到了孟祈年的声音,撑着李倾从散落一地的篮球中钻了出来,道:“我没事,哥,就是碰到了球架,被球砸到了而已。”
他说得轻松,但看不到具体情况,孟祈年不放心,紧皱着的眉宇一直没有松开。
李倾道:“他没事,祈年。”
在李倾的再三保证下,孟祈年总算不再追问,只是道:“我会尽快回去,李倾,你帮我照顾好小谈。”
“我知道。”李倾道:“人你交给我就成了,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孟祈年嗯了一声,便将电话挂了,失去孟祈年的声音,李倾将谈言拽到身后,道:“老弟呀,亲疏有别,没办法,你老哥我只能先委屈你了。”
李云觉着从李倾嘴里听到亲疏有别这四个字很好笑,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异母兄弟,论亲疏,不比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孟祈年近,李云嗤嗤笑着,他面容阴郁,多少有几分像电视剧里演的变态杀人狂,谈言被他吓到了,更紧的往李倾身后缩。
看出谈言在害怕,李云愣了,他难以置信,他们十多年的关系,竟然比不上他和孟祈年的乍见之缘,李云本来已经不打算在说些什么,但见谈言这样怕他,他无法忍受,冷笑开口,“你怕我谈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竟然会因为李倾这个疯子的几句话就开始怕我。”
李云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确做了李倾所说的那些话,他把自己的立场完全择了出来,站在多年至交的角度严肃的抨击谈言。
谈言被他说得无话可说,心虚地低下了头,他为他竟然会相信李倾所言,甚至开始害怕李云心怀歉意。
谈言无措地搅着衣角。
李云见状,道:“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面对他这明显倒打一耙的行为,谈言既无奈又无措,他抬起头轻轻遥望李云,他的眼里波光粼粼,弥漫着水汽,好似雨雾霾霾的湖面,其中暗藏着千言万语。
他有很多话想和李云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是李倾,他站在谈言面前,挡住了李云投到谈言身上埋怨的眼光,道:“差不多得了,老弟。这次我看在你是我老弟的面子杀不过,你这事,我也就不追问了,明天我给你换个学校,接下来你好自为之。”
“你凭什么给我换学校。”李云不干,吼道:“你算老几,你就给我换学校。”
李云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李倾见怪不怪,对一侧楚耀交代道:“楚耀,不要让谈言见陈舟,我这边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李倾对陈舟的提防让楚耀觉着莫名其妙,以他和陈舟的关系,陈舟怎么可能会来见他,但李倾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不在吊儿郎当,一副严肃样,紧紧盯着楚耀,楚耀摄于他的气魄,不得不答应。
“我知道了。”楚耀道。
得到楚耀的答复,李倾没急着走,转而交代谈言,“小谈,如果你待会遇见一个瘦不拉几,皮肤苍白,看着就跟从劣质恐怖片中爬出来的盗版吸血鬼似的男人,别跟他说话,他和祈年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