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钦舟顶着那道幽深的目光走过去,蹲在秦越脚边:“表情怎么这么严肃,在看我和小窈啊?”
以前都是秦越在厨房做糖水做果脯,林钦舟跟在他屁股后面乱转,而现在林钦舟成了干活的那个,身后的尾巴换成了另一个人。
林钦舟不确定他哥心里会不会有落差,但应该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盯着厨房这边的动静,一直到他走过来,仍收不住眼底的情绪。——秦越在不高兴。
因为他和小窈在厨房说说笑笑的煮糖水野果而不高兴。
“哥。”他把手掌搭在秦越膝盖上,“别皱眉,糖水已经做好了,等晚上就可以吃了。”
秦越腿上盖的还是那条蓝底白色云朵的珊瑚绒毛毯,而林钦舟也早在溯洄的记忆里找到了这条绒毯的由来——那是他的。
秦越被姥姥捡回家的第一晚,民宿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住,他就和林钦舟挤在一张床上。
林钦舟那时还很讨厌秦越,看对方里里外外都讨厌,所以就从衣柜里搜了条绒毯出来,隔在两人之间,警告秦越不能越过那条“三八线”。
后来秦越是真的规规矩矩挤在自己那豆腐块大小的位置上,倒是林钦舟睡得四仰八叉的,挤占了对方的床位。
“哥。”林钦舟微踮起脚尖,他本来是比秦越要矮一些的姿势,这样一来两人几乎持平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来的这些小九九,过去十多年活得无欲无求,连看催人泪下的爱情电影都不会有多少触动,现在面对秦越,却好像浑身长满了心眼,太清楚该怎么勾这个人。
他哥是躲在蚌壳里的仙子,他就偏要将这个仙子勾出来,占为己有。
唐靖愉说他大概不会对谁动心,他本来也以为是这样,但其实不是。他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人的原因,是因为他早在十多年前就将自己的心许了出去。
离了那个人,他就是无心之人,就是不完整的,怎么可能再喜欢别人。
而现在他的心回来了,他也跟着活了。
“老板,我家里有点——老板、林先生,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此刻挨得很近,在小窈的角度看来,几乎是贴在一起,就像是在……接吻。
她本来只是因为接到家里的电话过来请假,结果一进来就看见这么极具冲击性的一幕,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小、小窈。”林钦舟也被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然后迅速起身,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睛,“那什么,你别误会,我就是和秦老板说说话。”
说话就说话,有必要靠这么近么,你这分明是心虚好吧!
小窈半个字也不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是吗。”
秦越:“……”
几年不见,小少爷的演技可真是炉火纯青,偏偏手底下这丫头还不太聪明。秦越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家里又让你回去?”
小窈有些不自在:“嗯。”
“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