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手机,“我们只走了半个小时。”
言下之意是,她体力太差,才这么会儿就喊累。
“这半个小时是普通的半个小时吗?这半个小时我就差翻雪山,过草地,四渡赤水河了,博尔特来这里都飞不起来,孙悟空翻筋斗云也得被绊死。”
安媞一通夸大其词。
周竟扯了扯唇角,似嘲似夸:“历史学得不错。”
“但我并不想亲身体验一把当年的艰苦岁月。”
“习惯就好。”
闻言,安媞大惊失色,“我为什么会习惯?难不成我要经常走山路吗?”
“大概。”
说着,他拿出镰刀,把蔓延出来,挡路的藤蔓勾开。
身后的人忽地尖叫了一声:“有虫啊啊啊,周竟!”
周竟回头。
一只小指甲盖大的棕色飞虫栖在她肩头,她疯狂原地跺脚,但虫就像黏在她身上了,她五官皱巴成一团,滑稽好笑。
“不会有毒吧,你快帮我弄掉。”
安媞急死了。
周竟说:“你别乱动,小心飞到脸上,要是过敏……”
她僵住不动了,脸色一白,“会怎么样?毁容吗?”
他走过去,随手拣了根木枝,一手挡住她的脸,另只手将虫拨下来,待虫飞走,才说:“会肿。”
“……”
能说话别大喘气吗?
安媞心有余悸,开始胡说八道:“周竟,我这张貌美如花的脸上了一千万保险的,要是毁了,你得负全责。”
他应得爽快:“行啊。”
她不得不质疑:“你有钱吗?”
周竟继续往前走,随口说:“赔你一句‘千万小心’。”
“呵呵,好土的梗。”她干笑两声,“没想到周叔叔你也会上网啊。”
“难道你觉得我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吗?”
“不是说三岁一代沟嘛,从心理年龄来说,我们应该,”她思考半秒,“差了一道裂谷?”
他不以为意:“也是,毕竟你能和枳实玩到一块儿。”
安媞冷哼:“我就当你夸我年轻了。”
周竟听她语气,以为她精力恢复了,结果没几分钟,大小姐又嚷嚷起来:“周竟,我走不动了。我的胳膊我的腿,我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在说,我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