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信本座了?”孤行少道。
“好吧,就勉强信了你。”欧阳死鸭子嘴硬。
“这就完了?”孤行少道。
欧阳闻言,默了默,孤行少这该不会是在讨道歉吧?那她哪里说得出口,于是先制人:“那不然呢?谁让你经常哄我来着,不能怨我冤枉了你啊。”
孤行少闻言点头,似乎颇为赞同欧阳的说法:“那好吧,既然怨不上你,本座讨点补偿总不过分吧?”
如是说着,孤行少起身换了位置,坐到欧阳身边来。
“你过来做什么?”欧阳满面警惕瞪着孤行少。
果见他不要脸道:“讨补偿啊!”
欧阳无暇顾及自己就坐在凳子边沿上,吓得只管往后退,“什么补偿?”
孤行少眼疾手快,怕欧阳当真摔下去,一把将人捞了回来:“小心掉下去。”
“那你还凑过来挤我。”欧阳没好气道。
“你说本座过来干什么?”孤行少反问。
欧阳立时红了脸,他过来干嘛,他过来讨补偿来了的!特意选好了位置,又靠得这样近,自己还被揽在他怀里,他要讨什么赏,欧阳用头尖儿都能猜出个大概。
“坐,坐回去,好好说。”欧阳紧张极了。
司徒陌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我说你们两个墨迹不墨迹,一句话说完的事在这儿拉扯了这么久,大半夜呢,你们精神好,爷可困着呢。”
其实司徒陌哪里是困,只是不想再和这两个只看得见对方的人共处一室。
两人齐齐看向司徒陌,半晌,孤行少道:“你不是还没记账吗?”
“你们吃东西,记爷的账?”记账本不是大事,可这一晚上受够了忽视、指使,还要“被迫”记账,司徒陌心里顿时不大是滋味了。
“你家的店嘛,我们初次光顾,你还不得尽尽地主之谊?”欧阳也趁火打劫,“或者你要是好意思,也可以回头找琉璃报账,本姑娘的家当都是她保管的。”
“你……”司徒陌指着欧阳还不待飙,便被孤行少一个眼刀瞪了回来,“我……我是到了什么血霉了,有你这样个大爷做损友。”
司徒陌骂骂咧咧招来了掌柜,大笔一挥,那账本上签下的大名力透纸背。
“多谢司徒公子做东。”欧阳得了便宜卖乖。
司徒陌恶狠狠瞪了欧阳一眼:“解释也解释完了,账也记了,可以走了吧?”
司徒陌说着“解释”二字的态度蓦然和脑海中的一张怒容重合,欧阳猛然想起来,她同孤行少出来到底是干嘛的。
彼时司徒陌说要她父债子偿,救孤行少是天经地义,她不得解,于是问他。
可孤行少怎么说的?呵,那回答现在想起来,欧阳只觉得格外讽刺。
“我们今夜为何出来?”欧阳突然问道。
“吃酒酿丸子,”孤行少顺口答道,“不过似乎不怎么合你的胃口。”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只是带我来吃东西而已,是不是?”欧阳再问,果然男人嘴,骗人的鬼。
欧阳这一问有了些咄咄逼人的冷意,像是躲在窠巢里的昆虫蓦然被鸟兽盯上一般,虽还没入腹,却离喙口不远了。
孤行少僵在当场,叹了口气:“你的记性还真是……”
还真是什么呢?好?还是不好?
孤行少实在怀疑,欧阳的好记性是不是全用来记恨他了,怎么别的事没见她这样上心?
“别岔开话题。”欧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