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少!”欧阳骇得失了声。
“嗯,”孤行少漫不经心答道,“你小点声,本座也能听到。”
眼见着暗卫长刀落下,欧阳不忍看也不敢看,撇过头、合了眼道:“这条命,莲峤算在无痕宫的头上。”
“孤兄,再逗下去可就真要结仇了啊!”伴随吊儿郎当的打趣,一条艳红的身影落了下来。
欧阳闻声睁眼,围着江松烟的暗卫不知何时已收刀伫立到路边去了。
欧阳赶紧看向江松烟,索性人还好好跪在地上,没缺胳膊没少腿儿,睁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诧异地望着招摇现身的人。
“美人儿,又见面啦……”红衣人转过脸来,噙着一脸热络,不是司徒陌是谁。
欧阳渐渐从司徒陌的话里回过味儿来,转头问向孤行少:
“你,在逗我?”
“你没打算杀江松烟?”
好家伙,若不是司徒陌一语道破,她还真当他起了杀意。
“活生生一条人命,你怎得能拿来开玩笑?”
孤行少诧异道:“本座是拿她去冒险了还是草菅人命了?她活生生的人命还在,本座哪里就拿来开玩笑了?”
“哼!”欧阳气结,和孤行少是有理也说不清,转头向江松烟道,“捡回一条命还不赶紧滚,真想交代在这里?”
“婢奴只听少爷的。”江松烟道。
“你能有什么用?”欧阳恼道,“你少爷既不放心,怎得自己不来!”
孤行少的修为与江沉剑旗鼓相当,江松烟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简直是鸡肋中的鸡肋。
况且贸然将江松烟留下来,还不知道她来了到底是能帮到谁的。
“少爷他……”江松烟猛然瞪向欧阳,却欲言又止。
孤行少唇角攒起一抹讥笑,看得江松烟恨红了眼。
欧阳未曾注意到孤行少的表现,只冷笑一声,铁了心不留人。
“美人儿,爷听说你是生死门的人,蛊虫玩得挺溜?”司徒陌没眼色一般,贸贸然插话。
“?”欧阳。
“那这小美人,也当识得些蛊物对吧?”司徒陌自顾自道,也不待欧阳回话,径直走到江松烟身前。
司徒陌在怀里掏了半晌,掏出一截竹管子来。
那竹节颜色尚且油亮,当是方砍下不久。
“给爷瞅瞅这玩意儿是个啥。”司徒陌将竹管摆到江松烟面前。
欧阳这才看清,竹管不过两寸来长,开口被一坨烂布随意堵着。
这当中若是真有能侵皮入肉的蛊物,司徒陌哪还能站在此处。
江松烟似也想到了这一层,只盯着欧阳下命令,并没有伸手去接。
司徒陌挑着眉诧异地看了回来,像是没想到欧阳还能有这番威信似的。
欧阳被看得有些囧,点头示意江松烟查验。
江松烟包了手再接过竹管,小心翼翼地拔开布塞,一时愣怔当场。
欧阳见异问道:“什么东西?”
“婢奴,婢奴也不知。”江松烟讷道。
以江松烟的所学,寻常蛊物不会判断不了。
欧阳眉梢一敛,意识到了不对劲。
“拿过来。”欧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