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喝着茶看戏,听得齐月宾提自己,只得缓缓放下茶盏,亲昵打趣她:
“你呀最守礼一个。过,别太拘束着了,都一家子姐妹呢!”
话刚刚说完,正厅外头就款款了一道倩影,正柔则到了。
她今穿着一身胭脂红缀绣梅花裳衣,下面配着百褶垂花如意裙,头上赫然带着宜修昨所赐金步摇,也十分华美艳丽。
只她走进时细喘微微,脂玉一般洁净额头上沁着细密水珠,似她髻间白露一般。
她今依旧带着化鹤和莹两个婢女,见小宜厅内都坐了,只剩下自己了,于面上越羞红。
她忙朝宜修福了福身,小心翼翼道:“福,福晋,今晚了,你生气?”
“无妨,长姐昨刚刚入府,今起得晚些也理中,快坐。”
只宜修心中冷笑,她都说了,自己岂能生气?
柔则放心下,幸好小宜最通达理,体恤自己。
连忙就坐在了右空着位置上,见对面月侧福晋对自己一笑,连忙也点头,莞尔一笑。
齐月宾看着那笑颜恍惚片刻,难怪贝勒爷对她一见钟,她那双睛如雨梨花,真见犹怜。
“柔侧福晋得好早,看入府第一大约清楚府中规矩,和福晋说话时要自称妾身才算失礼呢。”
苗笙语忍淡淡轻嘲起。
宜修连忙对柔则笑道:“你姐妹本该如此,只祖宗定下规矩,也好破了,长姐可要多心。”
柔则本知道些规矩,只面对昔一贯做小伏低,谨慎胆小妹妹,实在难以张口。
此刻&xeoo见小宜依旧如此谦卑,自己&xeoo迟,又想起了昨大姑母和额娘行径,由得添了几分歉疚。
齐月宾和几都再多话,柔则忙起身,软了好几分调子:
“福晋哪里话,阿玛说过先君臣父子,妾身该遵循礼法,叫福晋难。”
宜修淡淡微笑,身自觉挺直了起,江福海见柔则如此乖觉,也觉得接下事珍珠和玛瑙几个小丫头就端了热茶水上,放在了各左手边小案上。
齐月宾明眸在宜修和众身上转了转,心知肚明。
宜修如今贝勒爷名正言顺结妻子,贝勒府女主,而自己和柔则虽然侧室,但也过在礼部记名贵妾罢了。
再说甘、苗,她们所谓庶福晋身份也只寻常良妾,至于身格格柳氏,身份就更上得台面了。
自己五,都要给如今妻室奉茶,宜修一贯当家,府里以她尊,自己几素都习惯了,实在知道柔则否肯?
宜修云淡风轻地望着柔则轻咬红动作,她一贯小动作,只遇到愿,难事时,才会出现。
而自己嘴角&xeoo一丝淡淡,若若无上扬弧度,今自己,就要她给自己奉茶!
珍珠和玛瑙等退了下去,江福海又高声道:
“请诸位侧福晋、格格,福晋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