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你还有理了!”森下幸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三角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一把拉住后藤田正树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你是要违抗上级的命令吗?你还想不想在警察组织里待下去了!”
“根据国家公务员法第八十九条规定,上级施以减俸、降职、停职、免职之类的惩戒处分时,必须交付事由说明书。”
后藤田正树也不生气,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森下幸彦,接着说了下去:“根据国家公务员法第九十条,受处分者可依行政不服审查法向人事院申诉,同法第九十一条,申诉一旦获得受理,人事院或其指定机关必须立刻进行调查。”
“此外,我还想告诉警视长阁下您,在向人事院申诉时,申诉人可以要求进行公开申诉。”
“那么您是不是已经决定好了面对媒体的质问呢?”
已经从大学毕业二十多年,虽然也是东大法学部毕业,但是这二十多年的警察官僚生涯中,森下幸彦为了能够坐到更高的位置,为了在退休以后能够去各大法人机构坐领高薪,尽忙乎着钻营去了。在他看来自己牺牲了年轻时候玩乐的时光,选择努力学习考上东大并通过国家公务员甲种测试,既然如此那么就理应享受一点福利。
所以现在他被后藤田正树这么一问,张着嘴巴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警视长阁下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么我就告辞了。”
“你给我站住!”被后藤田正树搞得当众下不来台,森下幸彦的脸不由得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地他挥舞着胳膊,一把拉住后藤田正树,就想要扇他耳光。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不过上了年纪常年不运动的他哪里会是常年跑在刑事第一线的后藤田正树的对手,被他抓住手一把扭到背后之后,不由得发出痛苦的叫声。
“算了算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同事赶紧来把两个人拉开,虽然说他们心里也很不爽森下幸彦,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也是警察厅的高官。
“这是殴打上级吧?你们都看到了吧?给我把他的警察手册还有配枪都给我下了!”
气急败坏的森下幸彦暴跳如雷的下着指令。
后藤田正树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以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雾吐在了森下幸彦脸上,让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你想要干什么?”
“滚啊!只知道对上头点头哈腰,遇见事情不想着办法解决只知道隐瞒,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对下面指手画脚,想你这种人,请好好的待在上面,不要来妨碍我们。”
“你真的想要在工地吃一辈子的饭吗?想要当一辈子的警部,等到退休了才再当上警视吗?”森下幸彦满口都是威胁。
“关你什么事情?”后藤田正树指了指会议室内的众人,把脸凑了过去,“我啊,对于能够待在搜查一课感到非常自豪呢。”
“因为识鉴搜查走到脚底起血泡,甚至连鞋底都被磨平,为了寻找证据甚至还要跳进臭水沟,就连尸体的排泄物都要收集起来,不眠不休地守在搜查本部,就算家里出事都不能回去,拼命追赶歹徒,甚至因此受伤住院,这就是这些刑警的工作。”
“从东大法学部毕业的我,当初报考国家公务员甲种测验,绝对不是为了做这些事。”
“这群家伙就算再努力,顶多升到警视,到退休前能当上警部已经老天开眼了,绝大数人的警察生涯基本就是以巡查部长的身份来告终。他们从事如此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你知道为的是什么吗?”
();() “为什么?”森下幸彦下意思的问道。
“因为正义感。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看来觉得非常可笑的正义感。对于能够成为这群家伙的一份子,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所以请你现在不要再指手画脚,不要用你的无知来侮辱我们大家的努力。”
和搜查本部的会议室处在同一个楼层的小会议室内,日下治夫面无表情的的坐着,内村部长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已经将自己和后藤田正树调查到的情报报告完毕的池上慎二坐在角落低头抽着烟。
“你是说岩崎政昭要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吗?”最后还是日下治夫先开了口。
“应该是的。”池上慎二点了点头,“身为哥哥,身为抓捕罪犯的刑警,最后自己的弟弟却成了罪犯,这种结果实在是太讽刺了。”
“而且我不知道岩崎政昭他是怀揣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走在去监狱的路上的,就在监狱的围墙外面,那样走过来走过去,却偏偏没有一次进去探望自己的弟弟。”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不止是池上慎二,连日下治夫和内村部长都在这么思考着。
“可是为了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选择先杀死其他人,是不是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内村部长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是岩崎政昭杀死的四个人都是出狱以后没有改过自新的人吧。”日下治夫点上烟吸了一口,开始说着自己的推测,“小田昭彦他们三个人依旧在暴力团体中厮混着,山田猛吸食着毒品,而他的弟弟岩崎秀一,不提他究竟是不是和小田昭彦在一起,但是他在小田昭彦所出资的公司任职总是没有错的,也许他们私下里还可能在做谋划着什么事情。所以大概这就是他想要亲手杀死自己亲弟弟的理由吧。”
“部长!打起来了,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