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林稚年闻声过来,不仅讶异也有一点欣然,与他不相识的同学居然也有记住他名字的。
他走出教室门,陌生男生站在窗边,瘦高个子、笔直身板、银丝眼镜,似乎在哪儿见过。可他板着那一张脸,林稚年合理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招惹过他。
“君锐的假条。”
男生递来一张纸,林稚年扫了一眼作业纸上陌生的字迹。君锐昨天竞赛没来,今天又生病了,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林稚年莫名想起曾经病床上的奶奶,见识过小病变大,心也蒙了些阴影。多问他一句,“君锐怎么了?”
“生病。”江峤答的比自己的请假条还要简练。
林稚年下意识观察对方神情,但这男生根本没有什么心绪流露在脸上。
“他,严重么?”
“嗯。”江峤估计了一下,烧到快4oc也算不轻,“给。”他无意关注林稚年变化的脸色,从包里拿出早上带的东西递给他。
眼前看起来不太开心的男生却只拿走假条,说了声谢。留江峤独自抱着桃子,被甩在走廊里。
“君锐他又谎称抱恙不来上朝啊?”
江峤一转身,是连城怀捧刚灌满水的喷壶站在窗台边。
“真的烧了。”看林稚年回班的背影,江峤收回手,又问连城,“君锐拿的,他不要。”
“怎么他都不给我带。”连城扒开袋子瞧了瞧,“如果你想给林稚年东西啊,就要跟他说很多很多话。”连城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
“为什么?”江峤不太能理解。
“啧,万事万物都有他们的道理。”连城捋捋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山羊长胡须,一脸没所谓,“反正君锐每次都是这么做的。”
江峤面无表情把袋子丢进连城怀里,转身回班了。
他从徐鲤身边走过,将她粘在他身上扯都扯不断的视线拉得很细很长。那条线看上去既很轻,又很致命,将人悄无声息地缠住。
也许林稚年没现,他自己也有一条。他捏着请假条一角,承认刚才自己吓了一跳。君锐这种别人口中小祸害,一定是长命百岁的品种。却不安心起来,很想现在就看见他。
闷闷的雷声响起,窗外的天阴沉苍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来天光一道。这场秋雨过后,天气要更凉了。
和匆忙数着下课铃过日子的同学们不一样,君锐一觉睡够已经是下午。
他走到客厅来,短小姑娘正窝在沙里看电视。
“你去哪儿啊?”戚圆圆放下抱枕,仰头看他。
“你来干嘛?”君锐一面套起外套,一面往外走,“趁妈还没回来赶紧走。”
“烧退了么,哥,你到底去哪?”
“我上学。”
“你烧糊涂了?以为现在是几点。”戚圆圆转过来,跟君锐肖似的漂亮眼睛瞪大了看他,“已经放学了好吗。”
君锐念了句让她别骗人,他知道今天阴天,窗外暗了很久的。
“你自己看表,天黑还怨我不成?哥,你是不是在学校找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我热爱学习。”
“谈恋爱了对吧?是谁啊。”
君锐扫了眼表,理也懒得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