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魁头还在单于位置上的时候,扶罗韩的待遇无论如何也不敢超过他的兄长,那个大人的称呼更也只是一个虚指而已,至于这麾下的数万人,充其量也就是在万人上下。
可这年头稍微扩大一点说法,将他们所统治范围内并不属于可征战之人的也给算在队伍里,又不只是乔琰一个人的操作。
而那万人翻个三倍变成十万人,也就是个基本操作罢了。
刘宏此前从乔琰这里听到的都是真话,又如何会想到她在此时来了一手文字游戏。
他只从这消息之中看到了其中的军情紧急。
一旦并州为连接成势的鲜卑所攻破,同在并州境内的匈奴也必生反心,这二者独立存在或许还会只停驻于太行山以北,但二者合一,其中的野心家难免想要试试能否摸到三辅这更为富庶之处劫掠一番。
这奏报中所言的【三辅受难】并非不可能。
渔阳张举的叛乱迄今为止都还未曾平定,与其合谋的胡人部族正是乌桓,这无疑是让刘宏对这些北地胡人有了一些错误认知。
这么看来,乔琰先前的北击匈奴的确是必行之事。
以鲜卑如今的兵卒气势,若非大汉先有越过阴山,斩杀休屠各胡的战绩,他们三兄弟联起手来,必定毫无犹豫地如往年冬天一般袭掠并州,获取越冬的物资。②
只是因为他赶巧在冬日劫掠之前将乔琰敕封为并州牧,令这三兄弟暂时迟疑了动手,幽州冀州又已无太多油水可捞,这才令他们望而却步。
刘宏心中憋闷,不由咳嗽了一番,这才往下看了下去。
好在随后于信中所写的内容又让他舒展开了眉头。
乔琰说要进击鲜卑,并不是一头热地做出了这等决断。
在先前对鲜卑势力的夸大之外,备战鲜卑的各项行动,却是被如实记载下来的。
比如说她提到,在到任之后的十二月里,她征辟到位的假佐,与簿曹从事一道,连带着陛下准允从太尉府中带走的那几位府掾,完成了对各个郡县的府库登记和查验工作。
具体的数据都随着此番奏表一并送来,给予陛下过目。
这横看竖看都是个实诚人的操作。
刘宏将数据翻阅了一番,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容。
因先前的崔烈也是个实在人,曾经给他汇报过类似的数据,他自然看得出乔琰有无在此事上弄虚作假。
由此看来,他的并州牧并未辜负他的倚重。
刘宏怀着这样的想法,又看到乔琰在随后说道,这部分府库兵器粮食,一部分必须作为随时支援上缴京中的存货,一部分被她用来作为雇佣劳工于枯水期翻修河道的薪酬,一部分用于西北边境上的戍边支出,尤其是度辽将军营地内的兵员供给,一部分需用来防备天时有变赈灾之用,最后的一部分,才是此番军队行军的支出。
在这最为直观的数据面前,乔琰得出了结论,这场对鲜卑的作战,我方在确保边境安定,物资充足的情况下,还能派出将近万人的队伍,粮食是足够的。
至于这万人从何而来——
有一部分是先前投效过来的黑山贼白波贼。
有一部分是度辽将军营的从旁协助,以韩馥麾下的麴义作为主将。
有一部分是边防守军中的合理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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