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肆意切割着岐阳城中的每一寸空气。
正午时分,阳光虽照耀着大地,却难以驱散那刺骨的寒意。
城中的百姓纷纷裹紧了衣衫,行色匆匆,仿佛这凛冽的寒风能穿透他们的身体,直达心脾。
卫氏府邸内,一片静谧。
卫忠平,这位年近花甲的卫氏家主,正躺在软榻之上,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缓缓地品尝着。
他的眉头微蹙,仿佛能感受到城外那股不安的气息。
因为年龄大了,为了安全起见,卫忠平没有去城外,而是留在了城中,毕竟城池有城墙、有军队,还有数十万百姓……
“父亲,贼寇突然劫掠岐阳乡野,我担心庄园和马场会遭了毒手。”
卫隆站在卫忠平身后,恭敬地汇报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庄园和马场是卫家的命脉,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卫忠平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担心,这些贼子不过是乌合之众,庄园和马场有高手坐镇,私兵严防,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那些贼寇有胆子动我卫家一针一线?”
卫隆虽然心中仍存疑虑,但见父亲如此笃定,也只好暂且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走的瞬间,府内的两个仆人突然架着一个疲惫不堪、浑身脏兮兮的家奴冲进了房间。
那家奴来到卫忠平面前,双腿一软直接跪下,脸色苍白地喊道:“家主!大事不好了!马场……完了!全完了!”
卫忠平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燕窝粥险些洒落,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仿佛侵入人体的寒风,无迹可寻,却又清晰可感。
他猛地坐起身来,紧紧地盯着那家奴,声音颤抖地问:“你说什么?马场怎么了?”
那家奴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家主!马场被贼寇劫掠,马匹尽皆被掠走,马场也被一把火烧成了灰,马场的人都死了……小的因为在外面寻找丢失的马匹,才侥幸逃过一劫。”
卫忠平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
他猛地站起身来,身体摇摇欲坠。
马场是卫家的根基之一,如今竟被贼寇所毁,这对卫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颤抖着声音问:“是哪伙儿贼寇干的?”
那家奴哭喊着回答道:“不知道……我只听到那些贼寇大喊着劫富济贫,除暴安良。”
卫忠平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他红着眼睛怒骂:“这些杀千刀的贼子!竟敢如此猖狂!我卫家与他们势不两立!”
卫隆见状,也急忙上前扶住父亲,劝慰道:“父亲息怒!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找到那些贼寇的藏身之处,然后一举将他们剿灭!”
卫忠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理智,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他沉声道:“你说得对!立刻派人去调查那些贼寇的行踪,我要知道他们的底细。”
话音未落,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庄户与管家狼狈不堪地冲进屋内。
他们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哭嚎着:“家主!不好了!庄园被贼寇洗劫了,房子也烧成了灰烬,什么都没有了!”
卫忠平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站起身来,身体摇晃了几下,几乎站立不稳。
他瞪大眼睛,怒目圆睁,声音颤抖道:“什么?庄园……被烧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