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扁扁嘴,心里却也高兴,到底还是他主动了。
小保识趣,见崔夫人已经出来,乖巧地将点心放在桌子上,悄悄地退了出去。你们小两口随便干架去吧,千万别再把我拉进来了。
见秦琰将手伸过来,似是要拉扯自己,海棠赶紧伸手过去,握住他,很配合地“被”他从垂幔后拉了出来。
秦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正经起来,超乎年龄的成熟;不正经起来,比楚潆还幼稚。这急急地抓住自己手的样子,倒像怕自己真的嫌弃了她似的。
“今儿晚膳有客人,眼下还未到。”
海棠一惊,自己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谁?妾这打扮合适么?”
见她惊慌的样子,秦琰更觉得好笑。她每次都穿错,这都吓成病了。
“挺好,很合适。是永柔要来。”
“永柔公主?”海棠惊得张大嘴巴。公主殿下前来,不和王爷和王妃用膳,怎么倒让自己作陪?
“她想见见你。”
上次受海棠启发,将永柔找了回来,永柔似乎就特别信任自己,倒将两兄妹的关系拉近了,又听说是兄长府上一侍妾提的醒,永柔不免就想见见这位侍妾是什么模样。
“哦,妾身怕失礼……”
秦琰横她一眼:“你也有怕?”
海棠不好意思:“自然,妾其实胆子甚小……”
真是大言不惭。
“既然公主殿下要来,妾想……”
“嗯?”
“妾想洗把脸……”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红红的。
秦琰叫丫鬟端了水进来,伺候海棠洗了脸,看上去眼睛的确好多了,整个人也清新了。
府里的女人,从来没有像海棠这样,敢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的。她脸上亮亮的,叫秦琰看了,更觉亲切。又想着她说从此要离自己远远的,心头不安。
“海棠,终究是咱们心存着芥蒂,未将话说开,才有了今日这番误会。”秦琰缓缓地说着,想着措辞,“我却觉得……”犹豫了一下,终道,“让胡太医给你瞧瞧吧。”
海棠一惊,秦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是想要她的。
可是,她不能说她认识胡太医,上辈子在宫里,她甚至和胡太医有过不少的交往,他没有办法,一点都没有。
海棠摇头:“刚刚殿下问妾身,是不是也有怕。是的。妾身心头最怕的,就是这个病。请殿下原谅,妾身是如此自私,又是如此胆小。若胡太医有良方,自是再好不过。可若他也束手无策,妾身就再无退路了。妾……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见她如此坚持,秦琰倒也不意外。崔海棠做什么都不用力,总是“不求甚解”的样子,讳疾忌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当下也不便多说,否则倒似自己猴急了。潜意识里,他不想让海棠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