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柔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我跟他说,我是义弟,不是亲的。不过,崔大人脸上的伤,就是我弄的……但是我没打他,是用门撞的。”
在等秦琰的那会儿,海棠已听永柔说了不少,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意外。秦琰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居然这么凶悍!”
永柔扭了一下身子:“人家道歉了……”
海棠打圆场:“没事没事,幸好我哥也没大碍,大男人,受点伤算什么。”
秦琰却道:“我看伤得也不轻。”
永柔也不笨,还留在这儿给三哥教训不成,赶紧道:“三哥您回来就好,天色还未全亮,您赶紧休息一会儿。”说完拔腿就开熘。
海棠望着她熘走的样子,不免觉得有趣,笑道:“还是个孩子,也不知我哥知道她是个女孩子时,震惊成了什么模样。”
秦琰拖了她的手走到床边:“就别替他们多想了。你还担心他们要打起来,结果人家联手来救了我们。估计你哥当时光顾着着急,都没感觉到震惊。”
海棠大笑:“这也是有可能的!”
秦琰叹道:“总算望见你笑了,这几天过得惊心动魄的,居然还没吓到你。”
海棠依在秦琰怀里:“吓的时候吓,现在风波过去了,该高兴就是要高兴嘛。”
秦琰轻声道:“眼前的风波是过去了,可后头,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连同早先奔赴中州的灾民,加上眼前这批从奉县重围中杀出的灾民,整个奉州附近约有上万灾民齐聚,这是个可怕的数字,当务之急不仅仅是赈灾款粮,还有很快会滋生的治安问题。
炸堤虽是恶毒的一招,但客观上,洪水的压力倒是得以缓解。
然而形势依然严峻,今年牺牲了奉县的百姓,明年呢?后年呢?若无治河良方,始终都是心腹大患。
秦琰在河南境内奔波了将近两个月,转眼便到了深秋。
他拿了巡抚、斩了知府、强令周边及下游富庶省份拨款拨粮,终于暂时安置上万灾民。
涉事州县,都由当地军备暂时,等待朝廷下派新的地方官。
海棠则守在奉州等他回来。出行前对顾绮影那些隐隐的芥蒂,经了此役,心中豁然。
曾经舍身忘我地甘愿陪对方赴死,还有什么舍不下、放不开?更何况,这一路行来与各地军备的“勾搭”,怎敢说没有兵部尚书的功劳。
这段时间,最悠闲的当属永柔公主。
她动了公主令,谁都知道奉州府衙住了个当朝公主,而且还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公主殿下。虽是秦琰三令五申地不许周边地方官过来谄媚,但是这种东西最是拦不住。你不让送礼,那我送点奇巧的小玩意儿讨公主殿下开心可以吧?我办个小游园会请公主殿下过来玩儿,顺便与家中女眷亲近一下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