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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早其实没有睡得很沉,浅眠两个小时,实在躺不住了,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地上楼。
坐在画室里,拿起画笔,挤出颜料,一点点勾画。
这幅画……是画给周黎川的。
刺玫瑰和葡萄……明知危险不可靠近,却偏偏抵死纠缠。
云泥之别,却非要在一起。
她将骨血描画在画布上,浓艳无比,妖冶诡谲。
夜越来越深……
姜早飞快地作画,将欠缺的部分详细地勾勒出来。
最后,白色的颜料略微调色,在画布上面画上寥寥几笔点出数颗晶莹剔透的泡泡。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先兆流产
周黎川睡不着。
他闭上眼睛,全都是姜早的脸。
那双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破碎到极致的伤心。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床有些大,总感觉身边好像缺了什么。
烦躁地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出卧室。
“这个房间的灯怎么是亮着的?”
周黎川缓缓推开房门,姜早低沉柔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周黎川瞬间愣在那里,不敢上前,也不想退回。
姜早放下画笔,转头就看见周黎川站在半开的门口。
站起身,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周黎川率先打破僵局:“姜小姐,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幅画是你画的?”
姜早顺着周黎川的眼睛,回头看了一下已经画完的作品。
“是。画了很久呢,终于画完了。”
周黎川肯定地说:“姜小姐有话想说。”
姜早转身面向那幅画:“我其实不是你的护工。”
“我知道。”周黎川走上前,站在距离姜早不远的地方,抱着胳膊看向她的发丝,那发丝还在微微颤抖,“你……是我……包养的情人。”
姜早的眉心微蹙,心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姜早转身看向他,强装镇定地问:“何以见得?”
周黎川似乎并不想跟姜早解释太多,只说:“‘金屋藏娇’,除了你还能有谁。”
姜早差点忘了白天时候周黎川那个脑袋不似乎不是很灵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