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身子一弯,靠在惠姐的身上:“惠姐,你真好。像是妈妈一样。”
惠姐的眼眶有些湿润:“自己都要当妈妈了,快别撒娇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姜早站直身子:“嗯……都好,做点周黎川爱吃的吧,他公司最近忙到飞起。”
这次回来以后,姜早很少过问周黎川公司的事情。
可是公司里的每一桩变动又会通过各种形式传达到姜早的耳朵里。尤其是高成功,每周都要来亭山别墅做客一次,其美名曰拜访周黎川,实际上就是来给姜早上管理课的。
姜早当然知道那是周黎川的安排,看着高总疲累中透露着兴奋,她也没有着急拒绝,从简单话家常的氛围中,学了不少周黎川想要她学的内容。
与高总就婚姻问题展开的battle
当天晚上,不知道周黎川和高成功说了什么。原本儒雅风趣的高总竟然在晚间突然出现在亭山别墅。
姜早正在前院的暖亭中就着庭院中烘托气氛的灯光,和周黎川围在一起下跳棋,看见下车直奔主屋的高成功憋着不出声。
直到略带怒意的高总从主屋里冲出来,径直走到两个人的桌前,招呼都没打一个,气鼓鼓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周总,我比你年长几岁,我们平时交情也都不错。姜小姐,不,夫人,我自诩算得上你半个老师。你们两个说结婚就结婚,一个是偌大集团的话事人,一个学了良久天赋卓然,怎么就能什么都不顾就只顾着自己开心呢?”
周黎川手里的跳棋精准地落在姜早面前的阵营之中,完全不放一滴水,头也不抬地回复高成功:“那能怎么办?早早没几个月就要生了,真的按照流程来,孩子周岁酒都能办在婚礼前面,择日不如撞日,多好。”
高成功气得直拍大腿:“那能一样吗?你真当自己是平民百姓说结婚就结婚呢?你是周黎川啊,我的老板!你的婚姻怎么能这么儿戏!”
姜早装模作样地捂着口鼻,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原来高总平日对我的欣赏都是骗人的,高总竟然这么看不起我,那还来这里做什么,应该去老宅联合周家长辈训斥我才是。”
“……”高成功想说脏话,但是他忍住了,不过就快要忍不住了。
看见高总的脸色渐渐变绿,姜早终于收起了逗弄的心思:“行啦,高大经理,婚前协议是来不及了,你若是觉得有必要,准备些婚后的也一样,我没意见。”
周黎川放下手里的跳棋,高声道:“我有意见,我刚娶到手的媳妇儿,干嘛签协议?签什么协议?你不要平时在家和嫂子吵架,就来我家找我的晦气,就见不得别人家宅安宁是不是?”
高成功多年的涵养差点崩盘:“行啊,那你别让我去管公关事宜,媒体那边自己去解释,股票动势也换个人看着,我就不管。”
姜早挑眉笑,心道周黎川终究还是矮了一截。
现在周氏集团在搞人员大清洗,相当一部分跟着周宽惹事的、在争斗之中浑水摸鱼捞好处的,渐渐清理了不少。
周黎川身边可信可用的,除了一个跟随多年的财务助理,就剩下杜斌和眼前的这位高总了。
如果高成功真的在此时撂挑子不干了,那损失最多的还是周黎川这个当老板的。
没想到周黎川只是捡回了自己随手扔的跳棋棋子,放在手里把玩,眼睛依旧盯着姜早即将落下的棋子说道:“你之前不是提出要涨薪20?我批了。”
“……年纪轻轻,不讲武德!玩你们的吧!我回去加班写预案!”
姜早笑出了声:“不用那么急呀,高总太辛苦了,适当的歇歇。”
原本已经站起身的高成功听了姜早的话又坐了回去:“夫人,周总瞎胡闹,你以后要管着一些,你心地善良不会坑害他,若是遇到别人了呢?这不是相当于把周氏近百年的基业拱手他人嘛!”
姜早听完有些忍俊不禁:“怎么?周黎川在外面还有别人?结婚这种事情一次不过瘾,还要再来一次换个人是嘛?”
“我不是!我没有!”
还没等高成功说话,周黎川的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
高成功顿时有些无语,他真是一句反驳都不想多说。
合着他口干舌燥半天,人家两个人当情趣在逗。高成功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
见状,姜早终于收住了玩笑的神态,一本正经地说:“确实结婚的事情有些鲁莽,思前想后不应该这么毫无预兆,让你们在后续的工作上也多了许多的顾虑和麻烦。高总辛苦了。人这辈子难得有几次不计后果,我和周黎川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大家都是堂堂正正的文明人,高总别愁眉不展的,生气伤肝。”
见到姜早终于诚恳地说了几句真心话,高成功脸上的无语之情渐渐地消退了不少。
姜早接着说道:“周家的长辈那边我们自己去沟通,等合适的时机再统一向外界公开,高总不用着急。今天黎川跟你说结婚的事情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你也先装作不知道吧,避免惹出什么麻烦。”
高成功在心里把这件事想了又想,确实,结婚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周家的私事。尤其是姜早这种没有背景的身份,对集团的经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只要周家的长辈们不介意,他们这些打工的何必多事。
“我明白了,夫人。那我先回去,您有事随时找我。”
高成功站起身走了,姜早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呆,直到周黎川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飘散的思绪才渐渐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