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有些无奈,正在跟二人来回扯皮之际,市政厅外突然传来女人高亢的声音:
“不!勒诺特绝不可能是自杀的!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那声音忽而尖锐,忽而变成咏叹调一般,“勒诺特是那么开朗,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怎么会自杀?不能结案!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胖市长的脸一下就黑了,怒道:“她怎么又来了?”
弗莱塞勒则立刻对守卫用力挥手:“快把她赶走!没看今天谁在这儿吗?!”
他又转向约瑟夫,赔笑道:“啊,殿下,只是个疯女人。别让她影响了您的心情。”
约瑟夫望向窗外,问道:“我听她说凶手,到底是什么情况?”
市长勒韦贝尔忙道:“一个月前,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勒诺特子爵吞剑自杀了。哦,案情清晰,绝无问题,但这女人似乎是疯了,非说那是谋杀。”
();() “她闹得太凶,我们只好禁止她进入市政厅,但她隔几天就会在外面乱喊。”
约瑟夫有些奇怪道:“吞剑自杀?”
坐在勒韦贝尔右侧的消瘦男子抚胸示意:
“殿下,就是用剑刺入口中,从后颈穿出,是很常见的自杀方式。”
约瑟夫记得胖市长刚才介绍过他,巴黎警务总监基佐子爵,也就是巴黎警务的最高负责人。
基佐见王太子似乎有兴趣,便殷勤地讲述起来:
“一个多月前的下午,勒诺特子爵的仆人来报案,说他家主人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我派人去查看,发现他吞剑自杀了。”
约瑟夫皱眉:“你怎么确定他是自杀?有遗书,还是他之前表现出厌世的迹象?”
“这倒没有。”基佐道,“不过勒诺特用的是自己的剑,而且没有财物丢失,屋里没有打斗痕迹,他身上也没有一丝其他伤痕。
“您要知道,殿下,勒诺特在美国打过仗,身高足有6法尺,精通搏斗。如果有谁能在大白天,又不伤到他分毫的情况下,把剑塞进他嘴里,那人只能是他自己。”
6法尺超过1米9,的确是人高马大。
约瑟夫微微眯眼,类似的杀人手法他在推理小说里见过不少,没有自杀征兆和遗书,也就十八世纪这些没上过警校,且信息闭塞的警察会粗暴地定性为自杀。
他看向基佐道:“不对,除了他自己,还有一种人能做到。”
“殿下真会开玩笑,”胖市长笑着摆手,“难道那人会魔法?”
约瑟夫不紧不慢道:“不,他只是会治疗牙齿而已。”
“治疗牙……您是说牙医?!”
“对,牙医。”
周围几人顿时都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画面——勒诺特在牙医的吩咐下,乖乖地张开嘴,而后牙医将做手术时用的白布盖在他眼睛上,转身拔出他挂在墙上的剑,毫不费力地刺进他嘴里,血顿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