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莞不是很感兴趣,“我从小看到字就头疼,为学几个学问,手心都给打肿。不过我爹娘疼我,见我眼睛都要哭瞎,才没让我继续上女塾。”
董莞是家里头一个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孩,父母娇宠的厉害。家中虽然只是富农,可仍旧掏了钱送她去入学,偏偏董莞没有这方面的慧根。
庄越奇怪:“那你怎么来了明光,背诵功法那么难,都是深奥的字,将来学的恐怕还更多。”
董莞就叹气:“家中年前遭了水灾,我家的房子和田地都被泡了,财产也都被冲跑了。地要收拾一两年才能有产出,我娘不忍我在家挨饿,我爹又不愿意送我去大户人家做婢女,正好遇上明光在附近招收弟子,就用最后一点钱做路费送了我报名。我也是没办法,才走这条路。”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庄越想起前世自己的双亲,一时无话,房间里特别安静。
董莞好半晌才意识到庄越是流落街头的孤儿,在他面前说起这些不合适。庄越神情黯然,她局促不安,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讪讪地告别了。
下午,庄越又蘸着水把之前学的抄写了二十来回,一遍遍的低声念诵。
干完这些,他翻开那本识字入门的书,描写上边的字,熟悉这个世界的字体比划和结构。
庄越正刻苦,钟云衣来找他,想一块去甲字楼,找刘香若聊天,顺便结识隔壁宿舍的人。这会儿庄越自然不肯去,出了他房门,钟云衣想起他的桌面,回身上了楼,也用功去了。
第一次功法课结束后安排了一天的消化时间,第三天起,就全都是课程了。
早上出门,正好遇到沈倾,钟云衣惯例客气一句:“沈姑娘,一起去药园吗?”
三人都以为沈倾会拒绝,没想到她说:“我也正要去药园,那就一道同行吧。”
四人一块出了宿舍,庄越关上宿舍楼大门,故意落到沈倾的身后走。
沈倾扭头看了他一眼,庄越微微一笑,沈倾默默无语,扭回头去。
庄越欣赏的望着沈倾的背影,这个姑娘无论是颜值,还是气质,都是庄越会喜欢的类型。他前生打过交道的女性很多,形形色色各种身份和类型。
只有沈倾这样端庄圣洁,从容淡然的人,他从没见过。说白了,这女孩身上,有那么一股仙风道骨的劲。
这大概也正常,毕竟她是从小在仙门中长大,受到的熏陶就不一样。
几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怪尴尬,钟云衣受不了了,硬着头皮跟旁边的沈倾说:“沈姑娘,你的课程安排跟我们一样吗?”
沈倾说:“叫我沈倾就好,是的,第一年我的课程跟你们一样。”
来进学的别家子弟,对学识的掌握程度各不一样,明光不会专门为他们另设课程。来的第一年,一律随当年新入内门的弟子学起。
之后的学习,再随各自的水平决定。
四人互相换过姓名后,钟云衣懊恼的说:“遭了,还不知道药园的位置。都怪庄越,昨天都没来得及提前去认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