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月日下午三点,山头乡政府小会议室。
正在赵天林坐立不安时,会议室门开了,先进来的是谢全,只见他打开会议室,然后笔直在靠墙站着。
随后才是一个o多岁的削瘦男人,气势很足地背着手走进会议室,直接在主位上坐定。
“两同志,这就是我们的侯乡长!”谢全语气恭敬地介绍着,稍停片刻后,接着向侯乡长介绍:
“乡长!!这位老同志的叫赵天林,是赵天琪大哥!旁边小伙叫赵大山,是赵天琪的儿子!”谢全俯身贴耳,声音十分轻柔,但不失清晰。
侯乡长向着满脸谄媚的赵天林、赵大山点头致意,和谒问道:
“你们要知道,如果全乡每人都像你这样来强行占用我的时间,那我啥工作都没法做了。你们说说吧:找我是什么大事?”
谢全此时已拿出笔记本,正在刷刷地做接待笔录。
赵天林一看还有外人在场,一下就给整不会了,他心里早前设定会面场景是,能私下地请求救出赵天琪,并且拿出赵家商量好的万元重金谢意。
但现在这场合,旁边谢全的飞笔疾书的气氛,虽然很是和气,但赵天林张了几次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赵天林一时进退两难,退是没有退路的,二弟还等着救,他如果退了,那就是放弃营救自己亲兄弟,他赵天林做不到。
父母不在了,长兄如父的观念在这个时代,还留有重重的烙印,所以赵天林无法眼睁睁看着赵天琪出麻烦了,而什么事都不做。
又看了看侯乡长端坐在会议桌前,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等着自己说事,还安排了专人做谈话记录,这公事公办的态度,与瞬息而至的压力,让赵天林一下子懵逼了。
室议室瞬间寂静的落针可闻,空气似是要凝固般,放大人的呼吸声与赵天林剧烈的心跳声。
“两位同志,你们这是干嘛,哭着闹着找我有大事,我推掉所有工作来听你们的大事了,怎么反而不吱声了?”侯乡长的话瞬间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
侯乡长这番催促,再次转为巨大压力,向赵天林、赵大山扑面而来。
“侯…乡长…主要是我弟弟赵天琪的事,特来求您帮忙,您要是不救他,他就全完了。”赵天林惊慌之下,再也不敢思前顾后了,赶紧说明来意。
“就是,救救我父亲吧!!求求您了!!”
赵大山在旁边不断地点头附和着大伯,满脸的哀求之色。
出了赵家村,赵大山自知他啥也不是,所以在这乡政府会议室,面对侯乡长这样大官,纵使他一心想救父亲赵天琪,却又胆怯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村里时,赵大山与人对垒时的思维敏捷与跳脱,从进到乡政府大院那一刻起,仿佛脑袋思维都凝固了。
此刻,这小小会议室里,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冷汗顺着额头滑下脸颊,落在桌面上。
毕竟正在做接待记录,侯乡长耐心听完赵天林的话,面色平静地回道:
“你们应当知道,赵天琪是因贪污腐败被县纪委带走调查;而不是被什么坏人绑架了,所以你们请我帮忙,要我帮什么忙?公然违法?公然去县里劫人?然后置人民的利益不顾?………”
侯乡长正义凛然的责问,让赵天林与赵大山豆大的冷汗,如雨般地滑下额头。
片刻后,赵天林强撑着要瘫软的身体,脸孔哆嗦的很厉害,嗫嚅道:
“这…那…赵天琪可是你的人啊!!”
“什么?我的人?乱弹琴!!!我是人民的公仆,是党的干部,是山头乡乡长,不是地主老财!更不是资本家……”语气严厉且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