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勉看着竹香,目光复杂:“香儿,你家、你家姑娘呢?”
竹香再次跪倒地上,压抑地痛哭出声:“二公子,我家姑娘,她去了。”
“去了?”
“瑾儿去了?”
“瑾儿去了!”
宋书勉满眼悲痛地重复着。
在看出“瑾儿”不是瑾儿的时候,他就有了这般猜测。
若瑾儿还好好的,怎么会换了个人。
纵使?已心有准备,可此刻亲耳听到竹香说出这个噩耗,宋书勉还是无法接受。
他脸色苍白,双手重重捶着心窝,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洒在被子上,触目惊心。
“二公子!”林思浅和竹香齐齐惊呼出声,扑了上去,一同小心扶着宋书勉躺好。
竹香急得呜呜直哭:“二公子,您怎么样?”
林思浅咬牙,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大夫。”
宋书勉这次并没?有晕厥,虚弱地出声阻止:“我没?事?,不要去。”
听着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林思浅抬手胡乱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来:“你可有药?”
宋书勉点头,颤颤巍巍抬起手,指了指床头的柜子:“两粒。”
林思浅走过?去拿起柜子上放着的白色药瓶,倒出两粒药丸来,又倒了杯水,端到宋书勉跟前,喂他服了下去。
吃下了两粒药,稍等片刻,宋书勉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林思浅走到床边看着他一字一顿:“宋书勉,你要好好的,念瑾的死另有蹊跷,还等着你来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宋书勉也不等林思浅再往下说,而?是直接开?口:“念瑾当初,可是因?为看了那张被换掉的纸条,才……”
不知道宋书勉是怎么猜到的,林思浅深深感叹他的聪明,点了点头:“是。”
宋书勉两眼望天,哀声喃喃:“果然?如此,是我害了瑾儿,是我害了瑾儿。”
难怪当初这位林姑娘说起那纸条时,一再隐晦地坚持要查清是谁换了纸条。
原来是这纸条害死了瑾儿。
“若是当初,我没?有写那纸条便好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嘴角又溢出了一丝血迹。
香儿拿着帕子一边给宋书勉擦着嘴角的血,一边咬牙忍哭。
林思浅偏头止泪,深呼吸一口才转过?身来,蹲在了床边,平视着他:“宋书勉,你听我说,这事?错不在你,是有人心思歹毒换了纸条。若是念瑾在天有灵,她也定?会希望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