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出屋门,林念瑾又追出去,朝走到院子中的他招手:“书勉,我在家等你哦。”
宋书勉也挥手:“好。”
两人弄得跟要长久分别似的,依依不舍地一下又一下挥手,挥了好几下,宋书勉这才转身走出了院子。
等到人影不见,竹香这才把自家还扒在门框上张望的姑娘拽下来,往屋里哄:“姑娘,咱玩叶子牌吧?”
林念瑾伸手掐掐竹香的脸:“香儿你个坏丫头,又想赢我的钱了。”
竹香哈哈笑着躲:“姑娘,那是您牌技不精,您多练练就好了。奴婢陪您多练练,日后我家主子再来,咱们联手赢她,把上次输的那些全赢回来。”
一听这话,林念瑾便想起上次林思浅来找她们打牌,赢了她们的钱拍桌子仰天大笑的气人劲儿,顿时来了斗志,撸了撸袖子:“走,咱们打牌去。”
竹香便乐颠颠地招呼另外两个丫鬟:“快来,陪夫人打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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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天字号上房,宋书勉躬身作揖,客气道:“宋某见过玄成道长,道长千里迢迢赶来,宋某感激不尽。”
对面站着的玄成道长,一身灰色道袍,面容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可头发却已花白无数。
玄成道长一甩手里的拂尘,笑着还礼:“宋公子不必客气,只要银钱到位,一切好说。”
虽说早已把这位玄成道长的处事风格打听得清清楚楚,也深知他爱财如命,可一上来就如此直白,还着实让宋书勉惊讶不已。
他面上不动声色,笑着应:“宋某不说家财万贯,但为了治好我夫人,我愿意倾家荡产。”
一听这豪迈的语气,玄成道长眼睛就亮了,抚着不存在的胡须,哈哈大笑出声:“宋公子爽快,来,坐下说。”
二人落座,宋书勉便让荆杨和常顺等人出去等,待门关上,他便让玄成道长给他算算,算是试探一下这位玄成道长的本事。
玄成道长一甩拂尘,掐指一算,算出他幼时落水,有惊无险;又算出他姻缘不顺,但最终也能得偿所愿。
这两件事算不上秘密,但凡有心之人,总归能打听得出来。宋书勉便静静看着玄成道长,等他再算。
玄成道在下巴上虚空地捋了捋,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宋公子当真戒备十足,贫道若当真是个骗子,怕是要在宋公子这有无功而返喽。”
宋书勉但笑不语。
瑾儿如今这般,死而复生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他一定要小心防范,不能让什么人都靠近瑾儿,免得出什么差错。
大楚境内那么多道士和尚,他独独选了这位玄成道长,只因一个原因。
玄成道长有些令人惊叹的邪门本事在身上,但他从不会打着除妖降魔的名义多管闲事。
他只爱钱。只要钱到位,他就把事情办妥,多的一句都不会多问,也不会到处去说。
当然,因为他要价太高,动辄几百上千两,也被冠上了坑蒙拐骗的帽子。
可宋书勉打听到几件事,听闻他曾给一对魂魄交替的夫妻换了回去,又给一个落了水的富商之子寻回了魂魄,他特意让荆杨去那两家详细打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