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沈迢安声音又低了几分:“祖父让我不要再与你纠缠,让我娶妻生子。
他那般骄傲的人,为了逼我答应,竟差点给我下跪……”
卫国公?
下跪?
温知虞惊讶不已。
惊讶过后,她望着沈迢安:“卫国公是你的亲祖父,世上,再找不到比他更盼着你好的人了。
你我之间的缘分,早就已经尽了,我已嫁作他人妇,你也该娶妻生子了。
我过得很好,希望你也是如此。”
“缘尽?”沈迢安眸光落在她脸上:“你说缘尽便缘尽了么?你本是我的妻,嫁作他人妇,还不忘劝我娶妻生子。
从前,为何我从未现你是如此大度的人呢?”
“那你要如何?”温知虞迎着他的目光:“再嫁你一次,像个花瓶一般,终生困于你的后宅里,除了休养生息便是在孕育儿女。
我是为你孕育儿女的工具,儿女是你掌权和光耀家具的工具……
你自己呢?你又何尝不是工具?
你的心里眼里根本没有感情,有的只是你的权势和你的沈家、你的族人。”
沈迢安紧抿着唇。
温知虞眼眶微热,神色却很淡:“你觉得我大度也好,自私也罢,那都是你的事。
反正,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沈迢安低低念着这几个字。
片刻后,他抬起眸子。
温知虞和他对视。
沈迢安逐渐敛了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你我之间,怎会是两不相欠呢?
我亏欠你诸多,总是要还给你的。
我不介意你成过婚,也不介意你与别的男人有过夫妻之实,只要我想,总有法子让你回到我身边。
你也知道,我从前手段如何,不是么?”
温知虞:“……”
她紧拧着眉头:“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我为何不敢?”沈迢安抬起下巴,望着茂密的槐树:“我不是已经试过了么?”
温知虞垂在衣袖下的手指,一根根收紧。
沈迢安说的,是刺杀。
见她不说话,沈迢安继续道:“让一个人从这世上消失,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温知虞指关节咔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