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她很快就能下山了。
只是还没走到山脚下的她隔着一道灌木丛,远远地看见了被太子哥哥,大哥,表哥如珠如宝护在中间的谢月蓉。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病容,有的是被人悉心照顾的红润血气。
绣着大片银绣梨花的织锦缎在阳光底下散着七彩的光晕,美得令人炫目,对比于衣服都摔破,一身灰扑扑的自己。
她可真像个公主,谢瑶的心里既嫉妒又羡慕的想。
还没走近,谢瑶就听见他们三人的说笑声,似乎连老天爷都在残忍又无情的告诉她。
你看,只要是你谢瑶拥有的东西,她谢月蓉都会轻易抢走。
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谢月蓉秀眉微微蹙起,似带着一分担心,“闻之,我们就那么把阿瑶一个女孩子扔在山上会不会出现危险啊?昨晚上阿瑶肯定不是故意推我下水的,你就别生她的气了,好不好嘛。”
“她这一次敢推你下水,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像她这种心肠歹毒之人总得要给她一点教训。”周淮白的语气很是冷漠,连那张向来温和的脸都染上了一层霜寒的冷意。
此时的他的语气是极为厌恶不屑的,连提到那个名字都是一种恶心,又哪里是那个说着会对她好一辈子的太子哥哥,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谢文锦把削掉皮的萘递过去,“殿下说得没错,她确实得要受个教训,这一次要不是你求情,我们也不会只是把她扔在山上那么简单,要是她被狼吃了,只能说明她命不好。”
拿着一把折扇,为她扇风送凉的林清远亦是毫不在意,唯有提到那人时,眼神中全是遮不住的戾气,“月表妹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总让她欺负你,要不是有我们,你这样的性子是很容易吃亏的,她昨晚上敢推你,那么有些事就得受着,人总得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可是,阿瑶总归是我妹妹,本来这件事也怪我,要是我能多准备一顶帐篷,阿瑶兴许不会推我了。”满是难过得懊悔的谢月蓉接过柰咬了一口,又递到周淮白嘴边,一双清冷的桃花眼笑靥如花。
“这个柰很甜,闻之你尝一下。”谢月蓉见他不接,佯装生气地恼了,“闻之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口水,所以才不愿意接的。”
“我怎么会嫌弃你。”周淮白没有就着她的手咬下柰,而是伸手接过,满是宠溺的说,“我们出来玩就不要想着不开心的事了,更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好不好。”
“阿瑶是我妹妹,我总不能不担心她吧。”
“阿月,你那么善良,要是离了孤可怎么办啊。”
站在灌木丛后的谢瑶就那么呆呆地,愣愣地听着他们说自己遇到了危险活该,是应得的,自己被扔到山上也不是他们忘记了,而是故意为之。
原本迈起来的脚停了下来,喉咙也像是被人用夏日里穿了三个月后不洗的袜子藏在柜子里,在拿出来的塞进她的嘴里一样泛呕窒息。
咬得舌尖出血,指甲抠烂掌心的谢瑶不信那些话是从太子哥哥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那些话又实实在在出自他之口。
在这一刻,连她的心脏都像是尖锐的利器给切割得四分五裂,密密麻麻的针扎满全身每一处皮肤,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即便如此,她依旧怯弱得不敢上前质问,更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就是个胆小鬼,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妇,遇到这种事后想到的只有逃避的胆小鬼。
这一刻的她想到的只有逃得越远越好,逃到一个没有叫谢月蓉的地方,她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可是她刚转过身,耳边忽然传来利箭破空而响的铮鸣声。
随后她看见的是从密林中窜出了好多好多的黑衣人,其中一个人黑衣人和她目光对上,没有犹豫的向她走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