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嫂嫂呀,瑾儿不懂事,你也不懂?这偷汉子的哪里是什么普通下人?她可是个寡妇啊,是个侯府的寡妇!”
“!!!可不说呢!侯府……侯府可不止这一个寡妇。”
陈瑾看着顾二婶顿悟后瞬间兴奋起来的神色,心底一阵冷笑。
她总算是看明白了,今儿这个局,全拜顾家三房所赐。
兜了那么一个大圈子,这人竟打的是搬弄她「寡妇」身份是非的主意。
也是,在这个深受封建礼教毒荼的时代,女子的清白,远比他们的生命重要。
一旦侯府传出「寡妇偷人」的谣言,甭管真相如何,甭管这寡妇是不是她陈瑾,她都必须以死自证清白,来保全侯府和陈家所有女性的名节。
她不想死,也得死。
人心只有更恶,没有最恶。
亏她先前还傻傻以为,此劫最多只能给她扣个治下不严、配不上侯夫人头衔的罪名。
如此看来,对方只给她留了两条路:
要么,她立马弄死顾二婶、顾三婶,堵住谣言的源头;
要么,她乖乖吃下这哑巴亏,老老实实改嫁,把侯府这泼天的富贵拱手让人。
“三婶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陈瑾此时此刻的愤怒值,直飚顶峰。
“我的好瑾儿,三婶也是为了你好。想来你祖母也已同你提过了,那吏部尚书家是个好的。”
果然,这里头也有陈家的手笔在。
“你就应了她老人家,改嫁过去吧,权当尽孝了。”
这一来一回,其他人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地上的婆子当即嚎哭出了声。
阿庆嫂——是被冤枉的。
她的死,不过是顾家三房大娘子为牟取侯府爵位,走的一步棋。
经过三年的接触,侯府上下都知道,他们这位侯夫人虽为人内敛不善于管家,但却是个极守规矩、极重孝道的。
顾家人用清白名声来威胁她,用陈老夫人来压制她,那是找准了她的死穴。
这侯府,怕是要变天了。
“来人,把这婆子给我拖出去投井。”
“三婶!”陈瑾只觉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往她天灵盖窜。
“瑾儿,你不会怪婶婶自作主张吧?实在是这婆子嚎得我耳朵疼。”
陈瑾怒极反笑:“呵,我看你是活腻了。”
去他妈的人设!
爱崩不崩。
“瑾儿?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看你是活腻了。”
她冷冷瞥了眼对方瞪得溜圆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的道:“顾家三房阮氏、二房方氏见侯爵夫人不拜、屡屡以下犯上、罔顾祖宗礼法,各掌嘴三十。”
“你疯了吗?!”
“我看谁敢!”
“我是你二婶,你的长辈!”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本北威侯夫人,领一品诰命。往日里因着几分亲缘对顾家多有礼遇,不想尔等竟蹬鼻子上脸,真当我是纸糊的不成?”
陈瑾欣赏着顾家两个大娘子黑得能滴出墨的脸,心情刹时舒畅:“都愣着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