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儿院的时候,都是第五不羁护着他,不让大孩子欺负他,抢走他的食物。可偏偏也是这个人,偷卖了酒店的贵重财物,还栽赃诬陷在他身上,他百口莫辩,如不是当时还没有收他为徒的师父挺身出来作保,恐怕他就要被送到警局去了。
这个人,当初意气风发的离开了酒店,现在又在酒店当起了门童,仔细看去,这个人脸上已经有了生活和岁月磋磨的痕迹,想来他离开酒店后,并没有他自己期盼的过得那么好。
“第五不羁。”郁司阳朗声叫人。
第五不羁寻声望过去,就见是刚才站在车道上,把车子挡住,把自己的脸也挡得严严实实的怪人。
“你认识我?”他疑惑的问,就算看不到脸,他也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你怎么又来翡翠酒店当门童了?”郁司阳不答他,径直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你以前不是在厨房的么?”
第五不羁这会儿被吓了一跳,这个人看不到正脸的人,怎么对自己这么了解,“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你怎么又来翡翠酒店,你怎么好意思来翡翠酒店?”郁司阳想,自己还是怨恨这个人的,他那时最信任的一个人却那样害他,他想不通,“你害了郁司阳,你就一点儿都不愧疚吗?”
第五不羁这会儿真紧张了,若不是不能脱岗,他现在定要过去问这人,为什么会知道他害过郁司阳。
“你一点儿都不愧疚么?”郁司阳大声问。
他也知道,他都死过一次了,第五不羁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知道对方的理由,知道对方是否愧疚,于他已经毫无意义。
可这就是他的一个执念,因为这个人,他交朋友更加小心谨慎,以至于别人都觉得他拿腔拿调,并不愿意和他多打交道。
那时候真的好孤独,尤其是在师父去世后,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等着看已经没有师父的他,还能有什么出息。
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所有的压力都积压在心里,他曾经有一度整整一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有心理问题,偷偷的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也只是建议他多跟人交流。
不想跟酒店里那些人交流,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去报了外语学习班——因为在街上看到过学外语的小学生大声的念单词念课文。
“跟你有什么关系。”第五不羁也大声说,若不是他知道自己还在上班,一个“滚”字就会脱口而出。
郁司阳愣怔住。
——原来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啊。
有关系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所以作恶的人也就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日子了么?!
可看他这样子,似乎过得也不怎么样。
“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郁司阳恶狠狠的大声说。
他好几年前就不想追根究底第五不羁陷害他的理由,无非就是为了钱,他想知道他愧不愧疚,可这个人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