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边跑变往回看,那个人好像是跟一群鬣狗在争斗的豹子,因为不太会打架很快落了下风,但是他的力量极大,只盯着一个人打,直到一个倒下才去跟另一个斗争,对于自己的痛好像不怎么在意。
她拼命地跑出小区回了孤儿院。
瑟缩在被子里,身上带着脚印的脏衣服都没有换下来。
双皮奶破在书包里,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她就在这甜腻的味道中辗转反侧直至入睡。
忐忑极了,可是第二天看到那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着眼眶的人并没有找她算账的意思,他们甚至不敢看她。窝囊废,只敢捏着软柿子下手。
白露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去学校补课。
远远就看到有一个人坐在奶茶店门口,头埋在膝盖上似乎睡着了的样子。这时候还很早,街上的人都没有几个,只有几个学生。
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过去,很大一个个子,抱着腿可怜兮兮的,浑身都是灰。
不可思议,白露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那人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迷茫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亮了“白露!”
微长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白露被他的眼睛看得一颤。
那双眼睛,很熟悉。
“景然?!”她捂着嘴难以置信,对方却连连点头,“嗯嗯嗯嗯。”
眼泪突然就决堤,一下把他的头抱紧怀里。
“坏孩子!为什么说走就走了!”还是把他当成弟弟,连语气也不曾变。
变成这样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也不去问,害怕他像是那只被人知道身份就会飞走的仙鹤。她一边哭一边捶他的背,对方龇牙咧嘴地笑,又疼又开心。
哭了好一会儿,白露才把自己的情绪整理好。
看着他的样子又笑了“瞧你现在什么样?”用手拎他散在额前的长发“真丑。”
“你不是说喜欢这样的头发吗?”景然不好意思地问。
“切,真是小孩子,人家做那种头发好看你就好看了吗?”
景然犹豫,小心翼翼地“那我去把它剪了吧。”
白露摇头“算了吧,还行还行。”其实好看极了。
景然委委屈屈地“你昨天都没有认出我。”
想辩驳,可是对方还是个孩子,白露耸耸肩,“以后绝对认得你。”这样也不行,说了好多好话才把景然哄好了。
他们搬出了孤儿院,院长看着景然高高大大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再加上白露从那张卡里取了几万块给他,这就算成了。景然每天送白露上下学,学校里也没有人再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