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把聂铠轻轻掀开,自己慢吞吞地捞了衣服从里头爬出来。
每动一下都是煎熬。
肖洱扶着墙挪进浴室,站在镜子前,她看见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
她是很容易显色的肤质,平时一点点碰擦都能肿起老大一块。
此时她的腰侧、大腿、胸口多处青紫肿大,顶端还有细密的血丝,稍一触碰就疼得头皮发炸。腿根有干涸的一点血迹,身体内部也在叫嚣着难言之痛。
这具身体,真的很弱啊。
肖洱摇头轻叹,低头取下隐形眼镜。
“肖洱?你起来了。”
聂铠的声音自浴室外传来。
想来是他也醒了。
“嗯。”
肖洱打开花洒调试温度。
这家酒店里有浴缸,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已经仔仔细细地洗刷清洁过,在这个时候,肖洱感受到了自己之前的举动之明智。
她是没精力完成一场淋浴了。
外头静了片刻,聂铠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想上厕所。”
……
肖洱随手抽了一条浴巾裹住自己:“进来吧。”
他在里头如厕,肖洱便去外面等。
不多时,他就出来了,从背后环抱住她,亲昵地蹭她的脖子。
他又问:“昨天,你真的不疼?”
光线晦暗,她又如此配合,除了喘息声,没有一点痛呼。
聂铠想当然地将这一切归功于自己的技术高超、自学成才……
“不疼。”
“那,舒服吗。”少年迫不及待地追问。
肖洱笑笑:“嗯。”
他在她耳边低声笑起来:“那……再来一次?”
肖洱顾不得皱眉,就已经被他一把抱起。
“聂——”
话音未落,身上一凉,浴巾已经被他扯下来。
肖洱看见聂铠的脸色在一瞬间黑了个彻底。
“我……干的?”他声音不稳,抬手去摸她身上可怕的伤痕。
肖洱:“哦,我自己掐的。”
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冷幽默。
“你怎么不说?”
他竟然有些哽咽,目光落在她的腿间,同样的触目惊心。
聂铠眼圈发红:“我下手这么没个轻重,你一点都不舒服,为什么不说?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很喜欢……”
肖洱有一点无措,她静静望着少年,不知道他突然的难受是为哪桩。
她抬手摸摸他的头:“你感觉好,就好。”
“不是这样!”聂铠侵身上来,双手捧住肖洱的脸。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目光恳切:“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