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癫狂,满面通红。
肖洱看着他笑,心疼得下一秒像要四分五裂。
她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笑容,这么刺眼。
聂铠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呛了风,有些咳嗽。
他说:“你知道现在,我是怎么想的吗。”
肖洱说:“你恨我,恨我伤害你的家人,恨我蒙骗你的感情,恨我没有告诉你这一切。”
“是。”
他一字一顿道。
“我恨不得活剐了你。”
她从没听见过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像阴间爬上来的鬼魅。
风从地底窜上来,卷起他的衣摆,向两边夸张地腾开,像鹰翼。
肖洱知道,聂铠变得不同了。
人的成长,或者说蜕变,除了从量变到质变。
还有一种很神奇的方式,蛮横、快速。
是一种剧变。
就像她当年撞见白雅洁和肖长业,就像聂铠在一夜之间听见所有真相。
他像看着一只怪物,冷漠地俯视着她,说:“肖洱,你听好了。我不可能原谅你。永远不可能。”
“好。”
他的手指攥成拳,落在身侧:“我们分手。”
“好。”
他深深呼吸,说:“这一次,你不要指望我还会因为你而颓唐下去。我永远都不会再像曾经那个傻逼一样软弱。”
“那很好。”
她的脸色发白,黑得发亮的眸子盯着不知道哪一处飘渺。
“最后。我衷心地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面。否则,我不保证我会不会一失手,掐死你。”
肖洱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晃了一下,很快又站稳了,目光在极快的闪烁之后变得漠然。
只是,一贯微微上扬的、仿佛不可侵犯的头颅,有些许的低垂。
她抿起唇角,不再开口了。
聂铠面朝她倒退了几步,眼里交错着种种情绪。
可再多的情绪,也多不过滔天的憎恶。
最后,他转身,大步离开了。
一场审判落下帷幕,比预期快很多。
她没被发配去过奈何桥,而是重回阳间,做行尸走肉。
肖洱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手心早就被自己抠得鲜血淋漓。
她说不清噩梦结束了,还是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白那块的事件线,每一个呈现出来的现状都是有原因的呀,而且也不是想要加塞来着,前面就一直开始写这些了惹。
讲道理,我本来希望写到后来能给你们一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哦原来是这样那还是能说得通”的感觉。但可能我现在笔力还不够,只能给你们一种“卧了个大槽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好狗血”的感觉○| ̄|_……
怪我。
往后继续加油,欢迎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