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钮,聂铠皱着眉头往客厅走。
下一秒,却生生愣在原地。
窗明几净的客厅——绝对不是他收拾的。
沙发上有人,他的视线挪过去。
肖洱。
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像某种猫科动物。皮毛柔软,爪牙却锋利。
他的舌头在干裂的唇上缓慢地舔了一圈。聂铠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不是梦。
是她把他带回了家,是她在这里陪了他一整个晚上。
怎么是她,竟然是她。
聂铠大步走过去。走到了一半又顿住,他捏了捏拳头,转身回卧室囫囵地套上干净上衣和裤子,又飞快地冲出来。
聂铠伸手去触碰“睡熟”的肖洱,手掌心传来的触感却令他大惊失色。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全都是湿的。而身子,烫得吓人。
“肖洱!”他叫她的名字。
即便处于昏睡,肖洱也神经紧绷,聂铠这么一叫,她便有了意识。
“你怎么这样睡在这里?”
肖洱接着他的力气坐起来:“我昨天,太累了。”
聂铠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气若游丝,全凭一口气撑着。看着聂铠:“你酒醒了?”
“嗯。”
“那,我先回去了。”
“这样怎么走,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聂铠的动作停下,他看着肖洱,眼神疲倦,眼皮有些浮肿。
“你昨天为什么来找我。谁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找我的?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照顾我。为什么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已经葬在了绝望的深渊里时,你还伸出手,一点一点将我刨出来,带回人间。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吗。
“聂铠,我不会丢下你不管。”肖洱轻声说,“我到昨天才来找你,是因为……”
她低着头,碎发落在耳边,神情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