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脑中全部的思绪全都停摆,心脏也在那一刹那收缩静止。
因为肖洱——她蹲下身子,将他含住。
动作生涩,却笃定。
聂铠在那一瞬间,听见确切的爆炸声。
来源于心底,来源于脑中。
她的每一点试探,都化作他喉间发出的难耐呻|吟。
语不成调,想阻止,却又舍不得。
连月来的一切不甘、暴躁、焦虑,积攒而成的莫名怒气、抱怨,统统都在这一夜,被她亲手抹去。
肖洱。
肖洱……
她似乎永远都能轻而易举的,让他平静,让他疯狂。
他没能坚持很久。
最后的时候,聂铠猝然推开她去,汗水顺着昂扬的脖颈滑下。
肖洱同样满头大汗,无措地贴着墙壁站着,近乎于痴傻地望着在情|欲中挣扎的聂铠。
今晚的聂铠,令她深受其惑。
肖洱在每一刻,都很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今晚,她却乱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蒙上了一层雾气,再也看不分明。
聂铠将她带往海岸时的紧张,聂铠暴虐地噬咬她时的后怕,聂铠忍着腿伤带她离开时的沉默。一桩又一桩,钩子似的剜进她心里,肖洱一想起,就扯出血肉来。
好像如果不做些什么,胸腔里那颗千疮百孔的脏器,会在顷刻间,四分五裂。
这个少年,在日益的相处中,早已从最初模糊的印象,一点一点变得轮廓清晰、棱角分明。
他是聂铠。
早已不只是白雅洁的儿子。
两人穿着旅馆的浴袍从浴室出来。
聂铠在洗手池搓洗衣服,让肖洱先去吹头发。
肖洱一言不发,把头发打理好,就抱膝坐在自己的那张床上发呆。
她的眼镜遗失在海里,视野模糊,只能看见聂铠在阳台和浴室间穿梭,把衣服全都晾出去,最后坐在自己对面的床边。
看不分明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