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自己推开门的时候,他正懒洋洋地靠在调酒台旁,一边抽烟一边听谁说话。
不知道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咬着烟头,笑弯了眼。
没多久就有一个身材很好的黑人女孩朝他走过去,行为大胆地挑逗他。
他没拒绝,但也没主动,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什么都可以。
做可以,不做也可以。他没所谓。
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女孩像极了一只对着男人摇尾巴发情的母狗。
恨不得立刻上去把他们分开。
而我也的确这么做了。
大概是钟意看上去明显跟我更亲密,那个女孩最终灰溜溜地走了。不过走之前,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纸条上,放到了他手里。
我想也没想,一把把纸条夺过来,撕得粉碎。
钟意看着我,神情有微妙的变化,问我怎么了。
于是我告白了。
对着一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邻家弟弟。
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也无非就是一些肉麻得要死的台词罢了。
钟意又点了一支烟。
我原本以为他肯定会同意的。
毕竟在我之前,数不胜数的人,他都同意了。
结果。
他拒绝了我。
说拒绝也不算太准确,准确来说,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一个是无话不谈的姐姐,一个是sexpartner。
我记得自己反驳了这句话,说自己不想做sexpartner,我想要的是他的爱。
然而钟意只是很平淡地看着我,说我喝醉了。
我当然没有喝醉,事实上我简直从没这么清醒过。
然而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没出息的退缩了。
我不想冒险,不想变成那些花开一夜就枯萎的女孩,在钟意身边睡几个晚上,腻了之后就再也不见。
朋友总比情人长久。
10
我曾经真的以为钟意会一直这么随心所欲地玩下去,玩到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让他提起兴趣的那一天。
直到有一天,我从他口中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她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林幼宁,他就笑了,“跟我玩过家家呢。”
钟意很少主动提起任何女孩。
因此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不可否认,我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向我传递了一个莫名奇妙的信号。比如他还会再提起这个名字很多很多次。
然而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大笑起来,笑完了,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喜欢上她吧?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他总爱说这句话。
也许是因为心底那隐隐的不安,那段时间我经常喊他出去玩,而他看上去跟以前没什么分别,依然游走在不同的新鲜面孔里,辗转在不同的床上,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