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原来看到别人幸福,自己也会觉得幸福。
一月上旬,本市迎来了近五年内最冷的冬天。
气温骤降至零下十几度,已经到了呵气成冰的程度,程小安也顾不上耍酷了,每天出门的时候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帽子手套全副武装。
天气一冷,人也变得嗜睡了不少,每天闹铃不响三遍以上,程小安是很难起床的。
这天早上,林幼宁半梦半醒间又听到她的闹铃在响,于是睡眼惺忪地推了推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叫起来。
程小安起来洗漱,换好衣服,打了个哈欠说:“我走啦,桌上还有面包,你等下起来热一热再吃。”
刚说完,外头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今天这么冷,快递员也太敬业了吧。”她嘀咕了几声,换好鞋,走过去开门。
林幼宁睡得迷迷糊糊,没有睁开眼睛。
不多时,却听到程小安的音量猛然拔高,好像正在跟谁争吵。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来不及洗漱,随手披了件外套,从卧室出来。
“你怎么还有脸来找她啊?这才过了几天,你自己做过什么缺德事都忘了吗?”
程小安说完,冷哼一声,“她不想见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立刻生出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林幼宁脚步顿了顿,下一秒,果然听到了那个化成灰她都不会错认的声音——
“让开。”
冷冷的,像结了霜。
大门半敞着,程小安正咬牙切齿地站在鞋柜旁边,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钟意就站在对面,一只手臂抵住门框,露出半张脸,很厌烦地看着她。
听到她的脚步声,程小安立刻回过头来,有点紧张地问:“幼幼,你起来了?”
林幼宁对着她笑了笑,走近几步,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个数日未见的人,脸上已经没了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做什么?”
走廊里偶尔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钟意穿着纯黑色的羽绒服,颈间围着一条很眼熟的,长长的红色围巾,此刻就安安静静地倚在门边,裹了一身寒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林幼宁移开了眼睛,没再说话,伸手要去关门。
下一秒,被他抬手挡住。
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他的鼻尖微微发红,脸色苍白,看上去娇贵又脆弱。
程小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佛,你还是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钟意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开口:“你忘了吗?”